第12部分(1 / 4)

玄帝大為皺眉,還未發話,景非岑小心地向前移了兩步,刻意壓低了嗓子:“父皇,兒臣還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說。”

玄帝瞥了景非岑一眼,神色間也看不出喜怒:“講來。”

景非岑曖昧地一笑:“兒臣聽聞上林苑的習太醫說,兩日前,太子府裡一個男妾病重,太子讓習太醫開了帖藥方,內中有一味貝葉珍珠,此珠特產於海南郡,需二十年以上的貝母育成,甚為罕見,宮中倒是也有些,只是隔了年,太子嫌它不新鮮,故親往海南採珠,也顧不上新婚的太子妃了。”

玄帝的臉色陰沉如鐵石,凌厲的目光掃過景非岑,景非岑嚇了一激靈,俯首噤若寒蟬。玄帝怒哼一聲,到書案前攤開一方黃綾,提筆刷刷地寫了幾行字,擲予身邊的宦官,厲聲道:“去,拿著朕的手諭到海南把太子追回來,不管他在做什麼,見此諭令如見朕面,一刻也不容緩,馬上回京見駕。”

“是。”宦官捧著黃綾必恭必敬地出去了。

儀嘉皇后給景非岑使了個眼色,景非岑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滿臉堆起笑來:“父皇息怒,莫要為這樣的小事傷了龍體。”

“小事?”玄帝忍不住拍案而斥,“堂堂的太子被孌童所惑,連個體統都不要了,這還是小事?先是時,朕由得他胡來,封那孌童為皇子妃,這已經是駭世之醜,他還不知檢點,竟鬧成這樣,三朝不入洞房,成什麼話,是故意做給朕看麼?”

景非岑不知所措,只不停地點頭:“是、是……”

“是什麼?”玄帝心下愈惱,指著景非岑的鼻子,“你莫要以為朕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正經事不做,成天在那聽牆根、嚼舌頭,竟沒有半分男兒氣概,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有這樣的長兄,無怪乎你們幾個兄弟不學好。”

景非岑滿頭的汗立時就下來了,窘在那廂張口結舌。

儀嘉皇后暗暗嘆息,只強做笑顏:“非岑手足情深,只恐太子離了正道,故此分外留意了些,做長兄的也是一番好心。太子年輕氣盛,若萬事都由著他性子去,總有不周到的地方,還是要有人時時點醒才好。”

玄帝看了儀嘉一眼,冷笑不言。

恰在此時,殿外的宮人稟說,太子妃前來覲見皇后娘娘。儀嘉皇后一思量,原來是宮中的規矩,眾皇子妃當於三朝五服之後進宮向皇后請安,當下請玄帝示意:“太子妃來了,陛下可要見她?”

玄帝擺手:“罷了,出了這等事,便是朕也覺得無顏了。”略一沉吟,肅容道,“封氏雖已然臣服,但百足不僵,其勢不容小覷。朕允了這門親事,就是為了安撫封氏、以示修好之意,可恨非焰竟不能體懷朕意。今日太子妃既來,皇后替朕多周旋些,好好寬慰她幾句,千萬莫讓她委屈了。”

“臣妾記下了。”儀嘉皇后與眾宮人一起跪下,送了聖駕出殿。景非岑縮手縮腳地藏到屏風後面去了。

那邊,嬪姬引著封寧蘿已經進來了。

封寧蘿向皇后跪拜之後,早有宮人遞上香茶,封寧蘿依新婦之禮雙手奉予儀嘉皇后,皇后含笑接了。

待到坐定,儀嘉皇后悠閒地啜了口香茶,客客氣氣地對封寧蘿道:“太子妃初出閨閣,遠嫁千里,一路勞累了。今後都是一家人了,若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予我聽,我自會為你吩咐下去。”

“託娘娘的福,一切都還好,勞娘娘掛心了。”封寧蘿落落得體地還了一禮。

儀嘉皇后長長的指甲上抹著粉色的丹蔻,輕輕地磕著翡翠茶盞,發出了叮噹的清音,她的目光一掠,慢悠悠地道:“怎麼不見太子一起來呢?”

封寧蘿不動聲色:“太子殿下公務在身,前兩天出了遠門,不能來給娘娘請安,娘娘恕罪。”

“咦?”儀嘉皇后作訝然狀,“不知何事如此要緊,讓太子捨得拋下你一個人出去。近來國泰民安的,朝中似乎也沒有大的事體,太子此行未免走得蹊蹺。”

“我們婦道人家向來是不問朝政的。”封寧蘿只是安靜地坐著,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不緊不慢,“或者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出門散散心罷了。”

儀嘉皇后微微地蹙著眉尖,露出了痛惜的神情:“寧蘿公主乃千金之貴,豈能由人冷落?說起來倒讓太子妃見笑,太子生母早逝,我本應對其代為管教,但平日後供瑣事繁多,竟疏忽了他,由得他自小放蕩不羈,及至成家立室了還如此荒唐,誠我之過,太子妃多擔待些。”

封寧蘿卻輕輕巧巧一挑眉,細聲細氣地道:“娘娘此言差矣。所謂君為臣綱、夫為妻綱,既然入了景氏的門,太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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