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覺得並非空穴來風。笙哥兒對此並不關心,他與大公主是朋友,也可以是知己,卻與她的身份無關——而這一日,笙哥兒在家中正覺無聊的時候,璧姜卻找上門來了。
“這好好的,穿個男裝做什麼?”笙哥兒看著璧姜一身石青的男子服飾,頭上的發全部盤在了軟帽裡面,因著年齡也不大,所以不知情的人看過去還以為是個俊俏的小公子呢。
“這個著裝也便利點。”璧姜不止自己著男裝,身邊的幾個貼身宮女也是男裝。
笙哥兒想到她這些時日被人盯著緊,瞭然道:“快進來吧。”
璧姜讓其他人守在外面,只帶了宮女蓬兒一個進了房。
“寶瑟,卻泡一壺鳳凰單樅來。”
“是。”
“鳳凰單樅……我先前讓人給你送來的龍井雀舌呢?那個還喜歡嗎?”璧姜一邊坐下一邊問。
“那也是好的,只是這鳳凰單樅是我新得的,這個是玉蘭香單樅,香氣清幽馥郁,我近來愛喝那個,所以讓你也嚐嚐。”笙哥兒說,“我這裡他們總愛弄些新茶來,我也常換著品。”
這個“他們”璧姜心裡其實是知道的,能在他周圍說得上話的還能是哪幾個人。
“我知道,在你這裡的好東西可不比宮裡要少。”璧姜笑說,“父皇都說,你們傅家是富可敵國的。”
“這話說出來讓有心人聽去可不是什麼好話。”笙哥兒把面前的一盤子時鮮乾貨推給她,“不過,如何都不會虧待公主的。”
璧姜也沒讓蓬兒幫忙,自己剝松子吃,“還是你這兒自在,在宮裡左右都是規矩,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一點錯處都犯不得。”
“你是公主,還是大公主,自有許多人以你為楷模。”笙哥兒把寶瑟泡好的茶端過來放在她面前,“就是我這樣的人家也是有不少規矩的,更何況你們皇家呢?只是我現在人在京城,上面沒人,宅子裡也是我做主,才能自在一些。”
“我看你也未必自到哪裡去吧?”璧姜託著茶盞,“你身邊的那幾個好像對你約束不少。”
“你也知道了。”笙哥兒苦笑,“也就是他們了……”
璧姜抿了口茶,放下,看著笙哥兒,“晏笙,你是不是要走了?”
笙哥兒一愣,才輕點頭,“嗯,沒幾日了。”
“我也知道,你不會真的留在京城的。”璧姜輕嘆氣,“畢竟這京城不是你的家,而且它也讓你遭了不少罪。”
笙哥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原先,也沒有要在京城定居的意思……我這人,省事慣了,這天子腳下的地方,卻與我脾性不合了。”
“我明日,”璧姜道,“你走那日,派人告訴我,我去送你。”
“公主事多,還是不用……”笙哥兒的話被璧姜打斷——
“傅晏笙,你不把我當你的朋友?”
笙哥兒看著她,“……好吧。”
……
“回珞城?”杜若吃驚地看著笙哥兒,“哥兒說是離京回珞城?”
“是。”笙哥兒看著杜若和昌陽。
“哥兒何時做的決定?”昌陽緊接著問。
“這個決定放在我心裡已經約莫兩月了。”
“那哥兒如今告訴我們,”杜若閉了閉眼,“不是商量,只是知會一聲吧。”
“哥兒是想要把我們拋下嗎?”昌陽望著笙哥兒。
“並非如此。”笙哥兒見他們這樣,也覺得自己思慮不周,“只是這京城到底不是家裡……你們留在京城裡,也並不是說以後都見不著了,往後我還是要來京城的……”
“來京城?”杜若聲音揚高了,“這是一年來一次還是半年來一次?抑或是幾年?……原以為從此分明瞭,沒想到轉眼間又被打入了地獄。”
“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重樓冷臉道,“哥兒是留在京城好還是回珞城好,你們難道不知?在這京城一年都不到,可是這都發生了多少事?哥兒又遭了多少罪?幾乎是以命相捕了……這樣的日子你們覺得對哥兒好嗎?”
杜若和昌陽沉默。
“你們分明是在逼迫哥兒。”蒼朮冷笑,“這是皇城,你們做的是大官,自然要呆在這裡的,所以便也要把哥兒綁在這是非之地,其他的又算什麼呢?”
笙哥兒看著重樓和蒼朮,“別說這些了。”
“為什麼不說?”蒼朮本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臉上的嘲諷意味更甚,“往日你們也是一口一個為哥兒好,為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