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又伸手拿過顏梓嶽手中的地圖,用手指沾了點上邊的畫跡,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兩眼頓時亮了起來,驚喜道:“哦,我明白了,這地圖是用地瓜泥畫的,幹了就看不到了,但是灑上這藥水原本的痕跡就會變成藍色,這藥水能治大脖子病呢!這病在內陸比較常見,但是沿海地區就罕見了,以前我研製過不少,也曾拿地瓜來試驗過,只要兩者碰到一起就會變藍!”
趙東籬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這傢伙,腦子果然都用在這上邊了!”
“那是,這凡是與醫道有關的東西,小生我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華佗再世恐怕也要甘拜下風!”好不容易得了誇獎,方曉雲忍不住有些飄飄然,但是當他眼角瞥到一臉冷峻的顏梓嶽時,驀地收住了臉上的笑容,下意識地躲到趙東籬身後,悻悻道:“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但顏梓嶽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這上方,只見他面色一沉,再次看向趙東籬冷聲道:“你從何得來的這東西?”
“那位將軍死前留給我的!”趙東籬字正腔圓道,臉上卻染上了些許寒意,驀地從懷中掏出一張已經泛黃的紙張,攤開了給他看道:“還記得這個嗎?”
顏梓嶽大驚失色,急急道:“當年趙家通敵的密信怎麼會在你手上?”
“這個世上沒有我弄不到的東西,即使是還魂珠!”趙東籬眼裡閃過一抹冷冷的豔色,似驕陽烈焰,又如皎月滲雲,耀眼得讓人心旌搖曳:“看清楚了,這上邊有兩個手印,一個是我父親的,而另一個,相信你很快就能見到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顏梓嶽額頭滑下一滴冷汗,想起他前邊那句“王爺,我若想謀朝篡位,是不是也要事先通知殿下一聲?”脊背頓時傳來陣陣涼意。
“我只是想光明正大地在那個石碑上刻上那位將軍的名字而已!”趙東籬冷笑一聲道,又把手伸向了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沐清霖:“沐兄,手中寶劍借我一用。”
沐清霖第一眼看到石門上那兩道劍形的凹槽和它們交叉處的圖案時,他便已經明瞭,趙東籬會找上他,果真是為了他手裡的劍!
“傳說天蠶和烏絕乃上古神兵,又稱‘負日雙劍’,劍柄上分別刻著太陽和三足金烏的圖案,烏絕在下,天蠶在上,劍柄交疊在一起便形成了“金烏負日”圖,能開啟乾坤之門,而乾坤鼎就被封印在乾坤之門內!
鑄劍之人和這道石門的製造者應該是同一個,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是殷族人,帝俊的崇拜者,他有掌控乾坤鼎的能力,並設了陣法將其封到了石門之內!而還魂珠,就在那乾坤寶鼎之中!”趙下邊是一個寬闊的墓室;地面佈局呈“回”字形,棺床擺放在中間用大理石砌成的方臺上,床上三棺並列,所用木材皆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混以少許楸、梓,質地堅細;均耐潮溼;防腐性強。槨室內設有屏風;便房;黃腸題湊,模仿活人居住和宴食之所;做工精細且巧妙,跟富貴人家的住所相差無幾。
裡邊最惹眼的還是槨前那列成兩排的青銅鼎和編鐘;鼎有七個,編鐘總共有九個,“鐘鳴鼎食之家”是高官貴胄、榮華富貴的代名詞,但是七鼎九鍾代表著君王級的喪葬規格,即使是地位顯赫的朝中大官或是王侯,最多也只能隨葬七鍾六鼎,如此看來此墓是座君王墓而非一般權貴的墓室。
顏梓嶽心中好奇,便上前去檢視,發現中間的一個青銅鼎顏色與其他幾個略有不同,只見口沿上刻著六個當朝文字:“聖賜李相寢盂”。這是皇上幾年前賜給李丞相的金鼎,顏梓嶽自然是見過的,不可置信地掀開棺蓋,裡邊空無一物,三具皆是空棺,忍不住暴怒道:“大膽李相竟私造陵墓,以帝王規格佈置,簡直是膽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
“宰相七鍾,他卻用了九鍾,這野心顯而易見,意圖謀反,其罪當誅!這算不算是證據確鑿?”趙東籬眯著眼睛看他,笑著問到。
“我回去自當稟明聖上!但是你是趙家遺孤,早在十年前就應該消失於世,本王公私分明,也定會全數報予聖上。”顏梓嶽咬咬牙恨聲道。
“呵……”趙東籬輕笑,身後沐清霖冷冷的目光盯得他脊背有些發涼,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去笑道:“沐兄,你的文殊恐怕要難逃其罪了,不過,他既是死人,不會有任何改變,這也不關他什麼事了。”
“原來你都知道!”沐清霖說完,沉默地看了他半晌,臉上神情淡漠,看不出情緒波動:“還魂珠在什麼地方?”
“呵……”趙東籬莞爾,接著拉長了語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道:“別急麼……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