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疼得他悶哼一聲,本就毫無血色的臉又白了幾分。
一旁的沐清霖臉色頓時暗沉了不少,伸手抓住小傢伙的後領,將他從趙東籬的胸口拎了起來。小東西蹬蹬腿,爪子在空中亂揮了一陣發現怎麼都夠不著,嘴巴立刻就扁了,眼眶一紅“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爹爹,爹爹……要爹爹。”
“閉嘴,吵死了!”沐清霖面色鐵青,雙手託著他腋下,跟捧著個大西瓜似得,明顯是沒抱過孩子。趙東籬嘴角抽了抽,心裡滑過一滴冷汗:“段左使。”
段兼語會意,伸手抱過了掙扎不休的小兒:“小少爺乖,宮主身上有傷,你那樣會壓著他。”
“嗚嗚……爹爹怎麼了。”小人兒掙扎著要下來,趙東籬點點頭,段兼語就把他放到了地上,腳才沾地就捱到了床邊,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撫摸趙東籬蒼白的臉:“爹爹疼嗎?墨兒呼呼。”說著就湊到趙東籬的胸口,輕輕呵氣,因為他以前摔傷了胳膊和腿的時候,爹爹經常會這麼做,然後傷口就不那麼疼了。
“爹爹不疼,墨兒乖,不哭了。”趙東籬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捏了捏他發紅的小鼻子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爹爹教過你的,再哭我要笑你了。”
“唔……”小東西聞言果然不哭了,硬生生的止住了眼淚,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相當可愛。他捱了過去,輕輕把腦袋貼到趙東籬手上,吸了吸鼻子認真道:“什麼人這麼壞,打傷我爹爹,墨兒長大了一定要為爹爹報仇,不讓別人欺負爹爹。”
“你爹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門口傳來一個涼涼的聲音,三分戲謔,七分調笑,與正經不著邊。
“方叔叔!”小東西聽到聲音,立刻眉開眼笑地撲了過去,來人接住了他,伸手捏他肉嘟嘟的小臉蛋:“小東西又胖了!越來越可愛了。”
“方叔叔快去給爹爹看看,爹爹受傷了,很嚴重,胸口痛痛。”子墨拉著他的手,一個勁地將他往床邊拽。
來人身材高挑,一襲青衣,面若冠玉,眉眼含笑,薄唇微挑,身後髮帶飄呀飄,胸前摺扇搖呀搖,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脫俗儒雅,溫潤如玉。這隨便往街邊那麼一站,又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芳心暗許,魂牽夢縈了。
“別急,你爹爹壞事做多了,沒這麼容易死的。”方曉雲笑眯眯地看著床上面色發白的人,不急不緩地往床邊踱去,在沐清霖面前停了下來,轉頭看他,拱手:“沐兄。”
“方兄。”沐清霖眯起眼睛看他,方曉雲突然捱了過去,用扇子擋住臉,悄悄地趴到他耳邊低聲道:“不如……”
“這你得問他。”沐清霖挑了挑眉,抱著劍站到了一邊,方曉雲不死心地又貼了上去:“清霖,說起來我們也認識……”
“我跟你不熟。”沐清霖一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稍稍後退一步,儘量跟他離得遠些。
“可你跟他熟啊!”方曉雲的魔爪搭上了他的肩膀,沐清霖皺眉,手按上了劍柄。
“當老子是死的啊!你倆啥時候搞上的?”床上的人突然伸出一隻手,拽了拽沐清霖的衣袖,眼神兇惡,沐清霖臉上竟閃過一抹侷促,冷著一張臉拍掉肩膀上那隻爪子:“先給他看看。”
“你倆啥時候搞上的?”這回輪到方曉雲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兩人,一會兒看看趙東籬,一會兒看看沐清霖,嘴巴張的足以塞下一個雞蛋那麼大。
“什麼搞不搞的,我跟沐兄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受傷了他送我回來而已,看你那齷蹉相,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趙東籬一臉不滿,心裡還在為剛才他們兩人若無旁人地“眉目傳情”耿耿於懷。
“嗯,就你莫風流純情,也不知道是誰先說搞的。”方曉雲冷哼一聲;繼續:“還淡如水,水□融還差不多,這人會這麼好心送個不相干的人回來?”
“喲,看來你還挺了解這個人?”趙東籬挑眉,抬頭去看沐清霖,嘴角含笑,眼裡晦暗不明,沐清霖難得閃躲,不自然地別開了視線:“我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咦……”方曉雲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一臉促狹:“沐大少爺一副被捉姦在床的表情是怎麼回事?莫非我隱居隱山這陣子,江湖上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沐家四少與隱山魔頭勾搭在一起,離經叛道,欺師滅祖……諸如此類的?”
沐清霖沒有說話,床上的趙東籬神色複雜,故意繞開話題:“什麼隱居?說的好聽,明明是躲到隱山當縮頭烏龜來了!就你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若不是有人逼得緊,怎會甘心一入隱山就在這窩了三年之久!”
“誰……誰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