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沉默對待,關兮之急上添急,「是不是、是不是你的二弟?」
「是誰告訴你的?」猛地抬起頭,陳仲帛聲色嚴厲。
關兮之一個愣神,「是、是鳳若,是他告訴我的。」
「鳳若……」陳仲帛恨得咬牙切齒。
關兮之稍有擔心,「其實,鳳若也是擔心你!」
「擔心我……」陳仲帛呢喃一句,「他都和你說什麼了?」
「他說、你的二弟……」左思右想,關兮之索性直截了當,「仲帛,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二弟有關?」
「我不知道。」
「那你當初受傷,是不是被他所害?!」
「是!」陳仲帛回答毫不猶豫。當年他調查得水落石出、清清楚楚。哪裡像現在,僅憑著一些蛛絲馬跡他能定誰的錯誤?
猜測變成現實,十分無情。關兮之心中一沉,雙唇不自覺地抿緊,「他為什麼要害你?是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陳仲帛盯著關兮之,像是要將人盯出個洞來。
關兮之尷尬,「害人、害人總要有原因的。」
「他是父親的兒子,卻沒有繼承家業的權力,這就是他害我的原因!」陳仲帛忍不住怒吼出來。
關兮之被嚇得一愣,「那就要用命搶奪嗎?甚至不惜害人?!」
「陳家是大奚首富,錢財多到可以敵國。誰不想多搶一些、多分一些!」
手指用力摳著窗框,陳仲帛拼命壓抑著心中的傷感。他是在意錢財,但卻不會讓錢財毀了心情。可是那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這個藉口錯了一次又一次!
陳仲帛的手指泛白,青筋顯現。關兮之心疼不已,連忙拉起陳仲帛雙手,牢牢握住。
「你一定很傷心吧!」此時的陳仲帛沒有一點兒狠戾神情,他難過、悲傷,還有不甘不願!關兮之不笨,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二孃的兒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二孃嫁人之前是歌女,就因為這個,他常常被人嘲笑,我是少有幾個不去在意的人,我拿他當親弟弟。」這個正是陳仲帛的錐心之痛。他真心實意的對待那人,為什麼要被人家糟蹋心意?他的善良就那麼不值錢嗎?
苦澀隱隱流轉。
關兮之靠近一些,伸手攬過了陳仲帛的肩膀。他覺得陳仲帛需要安慰、需要支援。
姿勢稍顯曖昧,若是放在以前,陳仲帛一定會立刻抗議出來。可是今天,他有些累,也有些冷,關兮之的摟抱正好。
陳仲帛難得柔順,關兮之更是難過得厲害,「他是怎麼害得你?為什麼你受傷的時候,人會在紫霧山……」關兮之有意打探。
幸好,陳仲帛並不覺得什麼。「那時候蠶絲的價格突然上漲,他說南方有家蠶廠想要低價拋貨,希望我能親自檢驗品質。我信以為真,但沒想到就在那家蠶廠……」陳仲帛忍不住渾身輕抖,「那家蠶廠,就在涿水縣的縣郊!」
「涿水縣,縣郊?」關兮之心裡一驚,涿水縣的縣郊就在紫霧山的附近。那裡就是陳仲帛遇害的地方?
陳仲帛滿臉冷笑,「他們都以為我死了,沒想到我命大,竟然遇到了你。」
關兮之的心情複雜,一時難以琢磨清楚。陳家上下哪個也不是好欺負的型別,這筆帳他們一定會百倍、千倍的討要回來!所以……「那他、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我回來之後他就離開了。打壓是一定的,即使我不出面,徐伯也不會輕饒了他。不過二孃只有他一個依靠,我們也不好做得太絕。」
關兮之輕輕點頭,連他都有想要殺人的衝動。更何況是最直接的受害人陳仲帛,不火大怎麼可能。「那最近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最近啊……」他盯住窗外,視線飄離,「南方一些絲廠偷工減料,影響了質素。」
「是、那個人指使的嗎?」
「還不知道,我沒有足夠的證據!」
「足夠的證據……」關兮之眼神清亮、沉靜,眸底充滿了解味道。陳仲帛怎會沒有證據,他是有了證據,也捨不得下手吧。
陳仲帛別開眼,不露痕跡地逃開了關兮之視線打量。他低頭不禁苦笑,關兮之真不愧是聰慧的典型,自己的心思全被人家看得通透。
的確,他又心軟了。陳仲帛一次又一次的心慈手軟。明明知道那人是害自己失憶,又險些喪命的兇手,可他卻硬不下心腸,他應該將那人連根拔起,永無翻身機會。陳仲帛自嘲,他這般婦人之仁能做得成什麼大事?!他是祥雲織錦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