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三口同去西什大街,他只是到隔壁取了幾本新出的手札,回來就人影全無!
第二次,他「丟」了他的一家大小。
關兮之已經上報了官府,他不相信陳仲帛和陳錦是單純的走失。不是,絕對不是!
三日來,關兮之守在陳府,吃、喝、睡皆在大廳。他不敢離開,他知道這是綁架,是勒索!所以他在等,他在等那封可以贖人的——勒索信。
「關夫子,先喝些粥吧!」徐伯放下一碗清粥,關兮之吃喝都不放在心上,這樣下去不行的!
關兮之眉心打結:「徐伯,您派出去的人還沒有結果嗎?」
徐伯搖了搖頭,關兮之頓時覺得刺眼,「那您不著急嗎?」
陪在一旁的鳳若連忙拉住關兮之,轉而對徐伯道:「徐伯,您先去忙吧,我陪他!」
徐伯下去辦事,鳳若推著關兮之坐到椅子上,「你不能這樣瞎猜,你需要大家,單憑你一個人是成不了事的。」
看著過來掌燈的下人,鳳若重重一嘆。接到訊息之後,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他真是震驚啊!一向國泰民安的大奚,竟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發生這種駭人事件!
鳳若知道關兮之和陳仲帛之間的事情,也清楚關兮之心底的痛,那種撕心裂肺的傷害如今再來一回,這是痛上添痛,像往傷口上撒鹽一樣!
關兮之哪裡聽得進去勸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有誰能比他更加清楚明白。就是那個人,是陳仲帛的二弟,那人已經害過陳仲帛一次,再一次又有什麼不敢!
夕陽西下,關兮之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夕陽悄悄隱去。三天已過,他的一家大小仍舊音信全無。關兮之的心緊緊一抽,三天、三天可以發生太多事情,陳仲帛和陳錦,他們都還安好嗎……
「鳳若,你還是先回去吧!」關兮之淡淡開口,他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有旁人在場,他實在是覺得壓抑,喘不上氣似的憋悶。
鳳若略有猶豫,作為好友,他怎能在這時候袖手旁觀?那樣太沒義氣了!
「你……」看了一眼鳳若,關兮之甚是沮喪,「你要好好陪伴十九王爺!不然……」
後面的話,關兮之全數吞回肚裡。他是想說,不然會後悔的。
就像他現在這樣。
只有當孤獨襲來的時候,人才會知道後悔,也才會明白之前的幸福是多麼珍貴。
第九章
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關兮之焦急、彷徨無助。明明知道不能心慌,但是……
關兮之沮喪一笑,他的定力不足,他做不到踏踏實實、毫無浮躁。他腦子裡想的都是不好的事情。陳家有的是錢,他不擔心贖金,他擔心的是人家不是圖錢!
關兮之最害怕這種可能。豁出去的人連命都可以不要,兩敗俱傷怎樣,人家毫不在乎!這樣的話,他們該怎麼應對?
一天又一天,關兮之坐立不安,就差親自外出尋找!陳仲帛懷有身孕,而陳錦又是一個只有六歲的年幼孩子。他們哪個也禁不起折騰啊!
城郊西邊,一棟普通的四合院落。
後院的一間柴房裡,牆角突然一陣窸窸窣窣。定眼望去,竟是兩隻灰色碩鼠正躲在角落爭搶食物。
陳錦緊緊盯住那裡,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恐,「爹爹……」
陳仲帛搖了搖頭,輕輕攬過兒子,安慰他道:「沒事的,老鼠怕人。你不過去,它們不會過來的。」
一聲嘆息,陳仲帛悄悄數了數日子。九天了,他和兒子被關了整整九天!
陳仲帛心中忐忑,他不是害怕什麼,他只是有些擔心。他擔心陳錦,當然了,還有他肚裡的小傢伙。直到此時,陳仲帛方才意識到了腹中胎兒的重要,這個尚未出世的小傢伙和陳錦一樣體貼、懂事。輕手輕腳地動彈兩下,像是在安慰父親一般。
孩子懂事,陳仲帛心中更是覺得難受,他知道這件事情難辦,那個人怎麼會輕易地放過他。那個人就是陳府二房的獨子,陳洛。
十天前,陳仲帛領著兒子前去西什大街,在那家專賣西洋畫具的店鋪裡,他遇到了那個人。依舊是從前的模樣,卻比從前更讓人厭惡。
「大哥……」那個人叫了一聲,右手狀似無恙地搭在陳錦的肩窩上。
陳仲帛咬了咬下唇,他能怎麼樣呢?這種情況下,他沒得選擇。
唯一抱怨的可能就是關兮之了。半刻工夫之前,關兮之才去了隔壁的一家店鋪,陳仲帛痛罵一句:什麼時候去不好,偏偏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