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言重了。顧晚楓千算萬算,不還是在皇上的慧眼下陰謀敗露,無所遁形。紅葉公子的本事也就這樣而已,哪還敢圖什麼天下。”
秦鴻溯聞言突然一把把人推到在床上,雙手壓著他的肩膀惡狠狠道:“你不是還會欲擒故縱,半推半就嗎?這會兒怎麼不使了!”
顧晚楓半晌沒說話,慢慢扭過頭,眼眶紅紅的,眼中還泛著水光。
秦鴻溯一下子懵了,準備好的惡言惡語全咽回肚子裡去了,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又不是女的,還哭;哭就哭吧,還在自己面前哭……這可如何是好……
秦鴻溯鬆開手,站起來,冷冰冰地說:“做給誰看!”一邊說,不忘瞄一眼。
“誰要你看了!”顧晚楓不甘示弱地吼了一句,可惜糯糯的鼻音讓氣勢失了一大半。
看著床邊的人兒跟只被人氣紅了眼的兔子一樣,抹著眼眶。秦鴻溯嘆了口氣,罷了。
他坐到床邊把顧晚楓抱過來,緊緊箍在胸前,略帶憤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朕為什麼生氣?恩?”
顧晚楓別過頭,不看他。
“你——,你就不能跟朕說句實話嗎?”
“你不是都知道了?”
“朕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什麼都清清楚楚。嶽凡剛剛跟朕說起昨兒晚上的事,朕也想聽你交代交代。”
“交代什麼?”
“交代什麼?!譚瑞是個用毒高手,可是朕跟嶽凡在他面前都絲毫無恙;莊齊帶著銀甲軍趕到城下,結果叛軍竟然毫無反抗投降;青川也傳回信報,有一股不明力量接近營地,但是很快就退去了;羽林衛在皇宮角落裡拖出不少已經昏迷的紅衣教教徒,他們應該是早就埋伏在那裡的。難道要朕相信這一切都是蒼天庇佑?”秦鴻溯一口氣說完。
顧晚楓翹了下唇角:“那也可能有貴人相助。”
“那個貴人,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朕的床上?”秦鴻溯突然靠近他的臉頰道。
“呸呸,誰在你的床上!”
“這本來就是朕的床啊。”某人理直氣壯。
顧晚楓白了他一眼,繼而訕訕道:“你,真的想聽?”
“想聽。”
“沒錯,這些都是我做的。事先我就做了安排,嶽凡和你身上我事先都下了解毒的藥,通知他趕回你身邊;紅衣教的人是我的人弄暈的;叛軍俯首,是我給了他們一個讓他們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早跟朕言明?”秦鴻溯很不滿。
“何須言明?皇上智慧過人,運籌帷幄,怎會任人拿捏。當初跟秦楨見面,我並沒想到你們會達成什麼協議。如今看來,銀甲軍能不顧異族犯邊,依然拋棄邊防,來此救駕,恐怕是有北冀軍隊支援吧。”
秦鴻溯微微一笑:“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朕當時就察覺有什麼陰謀在醞釀,唯一可以最快支援京城的只有銀甲軍北部,為防萬一朕跟北冀帝做了個交易。一旦有變,由他們守住西北一線。”
“而且,”秦鴻溯鄭重道,“朕一直相信,你是不會做出有害於朕的事情。”
“所以皇上仗著身邊有個能文能武還會解毒的我,才大搖大擺四處暴露,還故意減輕身邊的防衛?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顧晚楓戳戳他的胸口。
“朕不是相信,是確信。”秦鴻溯絕對不會承認他聽見顧晚楓承認自己是撫遠侯之後的時候,心裡就像被割了一刀,蔓延出一種恐慌。
“朕是氣你竟然知道譚瑞的陰謀,不拆穿他,還幫他逃跑!”秦鴻溯這才想起自己為什麼來的。
“我又不傻,跑到你面前指正譚瑞密謀害你,你還會留他在這個世上嗎?”顧晚楓抬眼看他。
“你竟然為了救譚瑞不惜讓朕冒著被刺殺的風險?!”秦鴻溯的聲調陡然升高,“他是你什麼人?你這麼護著他!對了,他管你叫什麼,染兒?你們——”
顧晚楓伸手捂住他的嘴,皺皺眉:“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皇帝覺得綠雲罩頂的感覺很差,哪怕這只是他臆測的一朵雲。
“子玉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曾經還是我唯一的家人。即便現在有了爹孃,有了哥哥姐姐,也不能改變。”顧晚楓柔聲道。
秦鴻溯努力壓下對於他談論譚瑞的語氣的不滿,繼續問道:“那他,你們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是撫遠侯的兒子,譚瑞是我爹的養子。”
秦鴻溯一愣:“那,你不想報仇了?因為朕嗎?”秦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