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時“嗯”了一聲,把茶盞放到一旁的四角香几上, “那就好,有什麼困難便來找我。平日,我就呆在後院的亭子裡。”蔥指往後面的亭子指了指。
孜落靦腆地點點頭,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了顫。
“那我便去忙了,有事找我。”梅時慢條斯理地起身,走到側門處,挑開簾子往後院走去。
孜珞呆呆地看著梅時離去,直到看不清梅時身影,又回頭看了看猶冒熱氣的茶水,不禁有些恍惚,楞得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時間轉瞬即逝,不知不覺孜落在梅家已經呆了幾個月,和大家也慢慢熟識起來,生活也漸漸適應。聽說梅時精通琴藝,孜珞雖是臉皮薄,到是個好學的,平日不明白的就時常來向梅時請教。梅時雖然性子並不熱絡,對孜珞的問題到是都會耐心一一解答。
第5章 第 5 章
寬敞的官道上緩緩駛進一輛馬車。馬車裝飾得極為豪華,車廂周圍的雕刻極是精細,前面掛著藕色的簾子。駕車的是個老伯,身旁還坐了個俏皮可愛的丫頭,一路上有說有笑,全不在意來往行人的指指點點。馬車在梅府門前停了下來,坐在前方的丫頭衝簾內喊了一聲“小姐,到了”,便急急跳下了馬車。連丫頭都這般秀麗,不知簾內的是又是何等人物。
時值冬日,湖面結了一層冰。梅時負手站在湖邊,想起這幾日見孜落時仍舊是一件薄薄的秋衣,不禁皺了皺眉,寒冬臘月的天氣,一件衫子未免太過單薄。不免又想起在未央閣的奇遇,嘴角幾不可聞地勾了勾。
快晌午的時候,梅書尋了來,想來爺必定在亭子裡,進了鋪子便徑直往亭子走,果不其然看見自己爺對著書本,嘴角含笑。梅書使勁眨巴眨巴眼睛,雙手又擦了擦,這是自家那個性情涼薄,不喜言笑的爺?這真是自家爺=_=,梅書撓頭望了望天,太陽今天沒從西邊起啊。梅書躊躇著上前到:“少爺?”
“恩。有事?”梅時斂了笑容,把手中的書放到石桌上。
“姚小姐來了,現在在府上候著,老爺讓我招呼您回去。”梅書心裡道,這果真還是自家那個寡淡的爺,剛剛是幻覺,一定是。
“知道了。”梅時收回目光,似是又想起了什麼,對著梅書道:“你去賬房領錢,領孜珞去成衣坊找餘蘭訂製幾身冬衣。”
孜珞?想起來了,少爺上回從妓館帶回來的那個?梅書摸摸自己的鼻子,爺啥時候這麼關心人了。
梅書正想著,梅時又道:“順便你自己也添件。”
這在梅書耳裡猶如天籟,不禁喜上眉梢,眼睛立刻變得比什麼還亮,心裡道咱爺就是體恤下人,嘴裡道:“謝謝少爺,我這就去。”說完,就興高采烈地往外跑,一不留神差點又沒摔個四腳朝天。
梅時看著梅書咋呼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重新把目光投向湖面。
梅時回府的時候,已是下午。看見自家府前停了輛馬車,方想起梅書說起雪兒來府的事。
還沒走到客廳,就傳來自家老爹爽朗的笑聲。看到梅時撩擺進來,忙招呼梅時,:“時兒,你看看誰來了。”
見梅時進來,一女子緩緩起身。頭戴一支素色釵環,玉帶束腰,一身鵝黃襦裙逶迤托地,內著杏黃內稱。眉若細柳,眸似點漆,睫顫若蝶,兩頰帶著女兒家的嬌羞,身姿妙嫚,氣質脫俗不可方物,想來便是姚雪了。姚雪自梅時進來便視線相隨,見梅時往自己望過來,盈盈一笑,福了個禮:“梅大哥,好久不見。”
梅時淡淡回了回禮, “雪妹,好久不見。”
梅海笑了笑,對著姚雪道“你父親可好?”
姚雪應了應,“家父一切都好,伯父不用擔心。到是家父一直念著伯父,要我來看看。”
梅海聞言樂得合不攏嘴,“你爹那個人啊,就是倔。”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用過晚飯後,梅海吩咐人給姚雪收拾了房間,又拉著姚雪問了許久話,這才回房休息。
姚雪的父親跟梅海是同年進士,又是同日入得翰林院。兩人為官途中相互扶持,久而久之成了官場上無話不談的莫逆之交。兩人年輕的時候就商定未來結成兒女親家,給梅時和姚雪自小訂下了娃娃親。
第6章 第 6 章
“書大哥,少爺要你帶我來的?”
“恩。”梅書頭疼得按了按太陽穴,這小祖宗這一路上問個不停,再問下去,我非得瘋不可。梅書百無聊賴,隨手撿了個石子踢了踢。遂在一間成衣坊門前站定,往後一看落在後面的孜珞,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