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蓮略顯遺憾,“這我就不知了。”
說話間已進了門,景暮夕上前幾步跪倒在地,朝居中而坐的男子磕了個頭,“弟子叩見師父。”
方蓮走到景暮夕身側,也矮身施了一禮,“蓮兒給爹爹請安。”
“都起來吧。”方正道沒去看景暮夕,只笑著對方蓮道:“你這丫頭,如今翅膀硬了是不是,連爹也不要了?”
方蓮急忙跑到方正道身旁,替他捶著背,“爹是全天下最疼女兒的人,女兒哪能不要爹?”
童晉站在門前輕輕搖頭,心道說不定啊,我是全天下最疼小景的人,他還不是成天吵著不要我……
“那二位是……”方正道見門口還站著兩個生人,便向景暮夕問起。
方蓮見父親對景暮夕本就不冷不熱,若說是他的朋友怕父親不給面子,便搶在景暮夕前邊開口,“是女兒新結識的兩位朋友,慄公子和花公子。”
童晉會意,抱拳行禮,“晚輩慄禮,見過方門主。”花宮錦怔了怔,也學著他的樣子報上自己姓名。
方正道見童晉俊逸非常,又似出身名門,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蓮兒長大了,多結識些這樣的朋友也好。”
“爹!”方蓮知道方正道在逗弄自己,雖然這會兒堂上站著的都是自家師兄弟,可還是讓小姑娘紅了臉。
方正道招呼二人進了弟子之列站著,“不多時各大門派的掌門都會攜弟子來到此處,問劍大會之前,我們須得敞開來談一談,可別出了什麼分歧才好。”
童晉在心中暗笑,不過就是想商量出一個對付我的辦法罷了。事後你若知道我今日在場,還不得氣得直接去見了閻王?
景暮夕卻皺起了眉,自己是與童晉對立的一方,真不該由著他混進來。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各門各派的人陸續到了。鄭興帶著青江派的弟子,陳德帶著金鼎堡的弟子,昊山七十二寨原來的二當家秦虎如今做了寨主,也帶著眾弟兄來到此處。大大小小几十個門派,一直排到赤火堂門外。
莫與之見童晉等人站在天元門弟子之列,一時疑惑,卻不好開口相詢,只笑著點了點頭。
花宮錦拉了拉景暮夕的袖子,小聲問:“蔣大哥怎地被那秦虎換了下去?”
周圍的人大多沒注意這邊,功夫好點的聽到了,見他一副初涉江湖的懵懂樣子,也都笑笑不作理會。景暮夕卻是心中一痛,知道今日瞞也瞞不住,便低聲回答他:“蔣大哥已經不在人世了。”
花宮錦驚得險些叫出聲,景暮夕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才叫他勉強鎮定下來,“回去我再細細說給你聽。”
花宮錦覺得鼻子酸酸的,他雖然在蔣鵬手上吃過一次虧,卻並不討厭他,相反還有些感情,此刻陡聞蔣鵬死訊,心中不免難過起來。
童晉懶懶地倚在堂中立柱上聽著二人談話,心想這回好了,不僅大的恨我,小的也要恨了……
待得眾人坐定站定,方正道起身朗聲道:“問劍大會不日就要舉行,老夫今日請諸位前來,是有一事相商。”
眾人紛紛道:“方門主請直言。”
方正道點了點頭,“既是問劍大會,煩請諸位先將私人恩怨放一放。”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明白方正道是要眾人以競天劍為目的,莫要一味只顧著報仇。
鄭興站起身來,“方門主,你門下無人被害,只想要這把競天劍才舉行這問劍大會,老夫能夠理解。只是老夫痛失愛子,此仇卻不能不報。”
“不錯,”陳德一拍身側的案子,“我徒兒死在他手上,這口氣老朽可咽不下。”
“正是!”秦虎一腳踏在椅上,“我等若不能手刃那大魔頭,怎麼對得起我們蔣寨主?”
眾人的血性被這幾人挑起,也不知是誰帶了頭,一時間“殺了童晉”的喊聲激盪不停。
靠在立柱上的童晉嫌惡地按了按耳朵,有些後悔跟著景暮夕到這裡來了。
方正道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若是能讓那魔頭交出競天劍,那麼景家慘案他就是賴也賴不掉了。待得他認罪伏誅,諸位才好報仇。”
話說到這裡,眾人都明白了,方正道是在告訴大家,他們這些門派死那麼一個兩個,與景家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若要數童晉的罪名,當然要從大處著手。
眾人大都認同了這個道理,只有秦虎依舊憤憤,“什麼競天劍我管不得,那日無論童晉交不交出那把劍,我們昊山七十二寨都要他血濺當場!”
昊山七十二寨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