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這一生,再也不會喜歡上旁人了。”童晉扶住景暮夕雙肩,與他兩額相抵,“要不然,我在自己臉上也劃幾道,與你作伴可好?”
景暮夕板起臉來瞪視他,“你再說一遍試試。”
童晉向後退開半步,輕輕撫上景暮夕的臉,眼中滿是後悔與心疼,“若不是我執意留你,若不是我非要探出你的心意,你也不會這般傷害自己,小景,我……”
“童晉,”景暮夕打斷他,將他輕撫自己的手握在掌心,“你從前總是說喜歡我的臉,我也越發在意起來,我想我是真地好奇,如果我生得不好看或是很醜,你還會不會繼續喜歡我。我因而得知了你的真心,再不會有半點懷疑,所以我並不後悔這樣做了,以後更加不會。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童晉,不要自責。”
看著那個不善表達的人這樣努力地安慰自己,童晉怎能不感動。再次用力地抱緊他,彷彿怎樣都不夠一般,“小景,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景暮夕輕輕地笑了,毫不猶豫地回答了他:“好。”
“師父!景大哥!”花宮錦卻在這當兒氣喘吁吁地推門而入。
兩大高手一時忘情,竟都沒察覺外邊跑來個絲毫不會武功的人,經他這一喚才回了神,放開了彼此。
花宮錦眨著圓圓的大眼睛瞧瞧這個瞧瞧那個,嘿嘿笑了起來。
景暮夕尷尬地咳了兩聲,童晉卻不甚在意,衝花宮錦招了招手,“怎麼了,急成這樣?”
“這兩天的事我都聽說了,”花宮錦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走過去,“景大哥劃破了臉,與你一刀兩斷;師父你又為此殉情跳崖,你們都不跟我說一聲。教中出事,你的弟子非說怕我有什麼閃失他不好交代,不讓我出門,你說,我能不急麼?”
“我殉情跳崖?”童晉不禁大笑起來,“哪個不要命的這般說給你聽的?”
聽了花宮錦的話景暮夕亦覺好笑,“也不算說錯。”
“是我自己猜的,”花宮錦仰起可愛的小臉兒,“景大哥都這麼說了,那我一定沒猜錯。”
童晉想了想,點頭道:“我那時確是有就算死了也無所謂的想法。”
景暮夕瞪了童晉一眼,轉過臉去不再理他。
童晉急忙討好地湊過去,“現下不敢了,以後也不敢了。”
景暮夕似笑非笑地回頭看了看他,稍稍滿意地點了點頭。
花宮錦擺出一副欣慰的表情,“看樣子你們倆是和好了?總算不用我再費心。”
“你費心什麼!”景暮夕在他額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你們沒事我就放心啦,”花宮錦又跑出去,“我先走了,可不要礙了你們的事。”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
景暮夕走到桌邊坐了,為自己倒了杯茶,“宮錦越來越像你了,成日沒個正經。”
“要不怎麼是我徒弟?”童晉坐到景暮夕對面,得意地道。
景暮夕又為童晉倒了茶,“你教中出了那麼大的事也不見你,怎麼我要救人你就跑出來了?”
“我以為你走了,此生再難見你一面,便在峰頂望著你。”童晉喝了口茶,“後見你不知為何突然折返,之前又聽到兵器相擊之聲,猜到或許你也是因此回來查探,我才下了峰頂。”
景暮夕猶豫了半晌才道:“師父……真地偷學靈教的功夫?”
“你擔心我為難他?”童晉微笑著拉過景暮夕的手握著,面色卻忽又凝重了起來,“小景,有時候事實也許會很殘忍,我希望你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時時刻刻都記著,你還有我。”
見他說得這般鄭重,景暮夕既好奇又擔心,“怎麼了?”
童晉嘆了口氣,“你師父在問劍大會前組織的那次聚會,所在亦稱‘赤火堂’。赤火堂所屬融火宮,這會前會又是你師父牽頭,你說,我該懷疑誰?”
景暮夕蹙起眉頭,“你是說我師父與融火宮有所勾結?”
童晉握著景暮夕的手鬆了松,低下頭,“時至今日,你可還一心以為是我害你全家?”
景暮夕反手握住童晉的手,“我只知道,這世上沒有比你待我更好的人了。”
童晉抬頭看了看他,終於笑了,片刻後道:“還記得我與你提過吧,你一家八十幾口無一在大火中生還,這事很是蹊蹺,除非……有內賊動了什麼手腳。”
景暮夕忍不住一陣陣心驚,“你覺得……是師父?”
童晉點了點頭,“只怕與他脫不了干係。”
“不會,”景暮夕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