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中放聲交談,一見童晉進來,紛紛跪了下去,齊聲道:“恭迎教主!”
“眾位兄弟都起來吧,”童晉走到那熟悉的金色大椅前,面帶微笑,“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辛苦眾位了,童晉在這裡謝過眾位兄弟。”
“屬下等可當不起,”許壇主急忙行禮道,“兄弟們都想為咱們靈教盡一份心力,哪裡談得上‘辛苦’二字。”
姚萬山也上前一步道:“那些個什麼名門正派欺人太甚,還有那融火宮,敢對咱們教主不利,這仇說什麼都得報!”
眾弟子都跟著大喝起來,“說得對!”“報仇!”
童晉坐到大椅上,抬手示意眾人噤聲,“打打殺殺我實在是不喜歡,既然我好好地回來了,這事便休要再提。”
“教主,”姚萬山有些不滿,“咱們若任那群傢伙這般胡鬧法,旁人還道靈教好欺負,豈不是教人騎到咱們頭上來?”
童晉絲毫不在意,“有膽的叫他來試試。”
見姚萬山要急,童晉連忙安撫道:“姚壇主莫氣,當日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他們把偷懶的機會送到我面前,我哪捨得讓它就那麼溜走啊?”
眾弟子都是一怔,許壇主尷尬地咳了兩聲道:“可教主,雲護法說您……”說著拿眼去瞟雲翔,下面的話有些忌諱,許壇主沒有繼續說下去。
“說我死了嘛,”大教主還真是百無禁忌,“我叫他那樣說的。”
雲翔不敢相信地抬頭看向童晉,自己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他怎地反而……
童晉沒去理會,繼續道:“我的死訊四下裡傳開,偏偏又有人親眼見我離了浚陽,這樣一來,童晉是死是活誰也說不清,那便沒人敢到我靈教生事,我才好放心地一路遊玩啊。”
這都是些什麼理論,姚萬山不禁有些生氣,“教主可曾想過這要在教中引起多大的波動?兄弟們若當真殺了過去又當如何?”
“你們不會,”童晉十分肯定,“就算我不在了,你們也一定會等四大護法發號施令,決計不會貿然行動。”
面對童晉這般坦然的信任,姚萬山覺得自己要是再與他計較下去,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了。哼了一聲,姚萬山不再言語。
童晉倒覺這位敢跟自己對著幹的壇主十分可敬可愛,“而且怕你們擔心,我不是派了雲翔先回來麼。”
聽聽這叫什麼話,正是雲護法帶回你的死訊我們才更擔心的。姚萬山腹誹,實在不想再與這個滿肚子歪理的大教主多做爭辯了。
見眾人都不再說話,童晉滿意地笑笑,“教中積壓事務明日議事之時再行處理,今日就到這裡吧。”
眾人向童晉行了禮,很快盡數散去。待得議事廳中只餘童晉與四大護法之時,童晉的表情才嚴肅了起來。
雲翔失神地走到童晉面前,“教主,你為什麼……”
童晉站起身,走下石階,“雲翔,你若僅僅是要我教主之位,我並不怪你,”嘆了口氣,童晉皺起眉頭,“可你傷害了太多無辜的人,最不可原諒的,便是你殺害景家滿門。”
“景家滿門並非我所殺。”雲翔毫不躲閃地直視童晉,“我承認我知道殺人的計劃,並且沒有阻止,可我絕對沒有參與。”
童晉盯著他的雙眼看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那好,你告訴我,小景的仇人到底是誰;還有,這事從頭到尾,都有誰參與其中。”
雲翔緩緩低下頭去,“這……”
童晉又問道:“融火宮宮主俞月影要殺我,也是你設計好的是麼?”
雲翔沒有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可能以為俞月影本就記恨師父,他要我的命我也會覺得理所當然,不會懷疑到你身上。”童晉圍繞著雲翔踱了一圈,“可惜你們都未曾想到,問劍大會之前,方正道組織的那次碰頭,我居然跟著小景去了。”
雲翔不解地看著他,“那事也與我無關,怎麼……”
“是啊,跟你無關,我又怎會猜你二人有聯絡,你想這麼問是麼?”童晉笑著搖了搖頭,“雲翔啊雲翔,你若是事事親力親為,或許倒不會出這樣的差錯。”
“差錯?”雲翔實是想不出問題出在了哪裡。
“你不知吧,那日各大門派碰頭的地方,也叫做‘赤火堂’。”童晉抽出腰間紙扇一下下擊著掌心,“還記得我說過吧,因為你毫不猶豫地斷言我的血救不了小景當日所中之毒,我便開始疑心於你,事後再想起這事,也不難猜到你與俞月影之間暗地勾結。”外間人只知融火宮,鮮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