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來,指了指仍跪在那裡的劉城,“教主,這人怎麼辦?”
童晉回過身來問景暮夕,“小景,你想如何處置他?”
景暮夕心中雖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卻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他把所知之事盡數說了,你又答應了不殺他,我還能如何?”
這人親手害了景暮夕全家,只要他多活一日只怕景暮夕心中便要多一日不安。童晉心疼景暮夕已極,自是能想他所想,“廢去內力,送交衡城府衙。”
一旦到了衙門手中,再有今日在此的幾人作證,自己想要活命也難。劉城心中害怕,急忙跪爬到童晉身邊,“你說過,我把事情都說了你便不會殺我。”
童晉一臉無辜,“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
“你……你……”劉城給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只睜大了雙眼指著童晉。
童晉示意龍嘯將他帶下去,又對鳳青鸞道:“青鸞,送雲翔去面壁思過。”
單是以下犯上這一項罪名就足夠讓自己賠上一條命了,如今他卻只叫自己面壁思過,雲翔心中感激,向童晉磕了個頭,“多謝教主。”
待得鳳青鸞與雲翔也退了出去,陳德面帶猶豫地對童晉道:“童教主,老朽有一事相詢。”
童晉微微頷首,“陳堡主但說無妨。”
“老朽那徒兒莫與之,”陳德尷尬地咳了兩聲,“他可是來了靈峰?”
側門後的莫與之一驚,不知陳德為何有此一問。
童晉笑了笑,“莫兄正在此做客,陳堡主可是想與莫兄相見?”
陳德搖頭嘆息,“當日他聽說童教主命喪浚陽,無論如何想要再見你一面。只怪老朽那時對童教主誤會頗深,一時生氣出手重了些,倒是苦了我那徒兒。只怕他心裡恨極了老朽,再不肯認我這個師父了吧。”
莫與之心中痛得厲害,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他自側門處跑過來,跪在陳德面前,“師父,師父您還當與之是您的徒弟麼?您不在逐與之出師門了麼?”
“傻孩子,”陳德將他扶起來,“都是為師的錯,是為師讓你受委屈了,你不要怪為師,隨為師一同回去吧?”
莫與之看了看童晉,見他輕輕向自己點了點頭,心裡明白,他心中此生除了景暮夕再也容不下旁人了。留在他身邊也是難熬,倒不如與他個方便。思及此,莫與之又欲重行拜師之禮。陳德抬手攔了,莫與之便只向陳德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師父。”
童晉退到景暮夕身邊,向眾人抱了抱拳,“在□上有傷,不便多陪,眾位還請自便吧。”
眾人紛紛還禮,都請他去休息。童晉也不再多做客氣,拉了景暮夕便出了議事廳。
一路被童晉拉著回到靈園,進了他的房間,景暮夕仍在出神地想這兩日發生的事,恩師忽然變成仇人,讓他措手不及。
童晉見他一個人埋首在悲傷之中,心下不忍,想了想,忽然按住胸口躺倒在床上,狠狠地咳了幾聲。
景暮夕回過神來,急忙坐到童晉身旁去扶他,“你怎樣了,傷得很重麼?”
童晉順勢靠在景暮夕懷裡,頭枕在他肩上,“小景,我疼……”
“哪裡疼,胸口麼?”景暮夕擔心地抬起手向他胸前撫去,“你自己運功看看。”
童晉握過景暮夕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小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難過了,好不好?”
景暮夕這才知道童晉是裝痛來騙自己,可他硬接下鄭興那一掌卻也不假,“我知道了,不想了,你先療傷,我在這裡等著。”
“不急,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運功兩三個時辰就沒事了。”童晉坐直身子盯著景暮夕看,“小景,給我說說,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雖然沒有旁人,景暮夕還是給他這話問得不自在起來,把臉轉向一邊道:“你……胡說些什麼呢……”
童晉著實喜歡他害羞的樣子,耍賴糾纏著,“說吧,我想知道。”
“我才想知道,”景暮夕瞟了他一眼,“我待你一點也不好,你做什麼喜歡我?”
“嗯……”童晉似是在細細回想,“小景,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日我在靈園外的藤椅上睡著了,你為我蓋上了一件外衣?”
景暮夕想確有此事,隨即又是一怔,“你知道是我?”
“我可是童晉,怎麼會不知道?”童晉得意地挑眉笑了起來。
景暮夕忍不住白他一眼,“那又怎樣?”
“想必會有人告訴你吧,我入睡之時最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