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躺在房頂,覺得很無聊,因為他的玩伴病雞似乎病得更重了,連床都起不來,這麼大點地方,地皮都被他踩熟了!無聊呀無聊!
旁邊的瓦片被踩得發出了咔擦咔擦的聲音,他知道,是連|城志來了。因為整個別莊,只有他和病雞不會武功,每次上房頂都只能搭著木梯爬上來,然後顫抖著雙腿慢慢挪動,半天走不出一尺地。
連|城志好不容易來到他身邊,蹲坐下來,抱著膝蓋,低聲道:“你最近都不去找我們了。”步步生有些好笑:“找你們做什麼?看著一個快死了,一個變成別人?”連|城志心中難受:“不要這麼說,我也不是……”步步生揮手打斷他:“你也不是什麼?不是自願的?得了吧!你這點把戲,留著自己玩兒!照照鏡子吧,你眼睛裡閃爍充斥的,分明就是對權力的欲|望。”
連|城志嘴裡發苦:“……是,我承認,我想要!那有什麼不對?人往高處走!”
步步生心頭那把火越燒越旺,直接發|洩在了連|城志身上,他一把將連|城志推倒,任他從房頂上滾落,最後只剩兩隻手緊緊抓著窄窄的房簷,步步生一腳踩在那雙手上,狠狠碾壓:“人往高處走?哼!放屁!就憑你?等他們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你這弱小的、毫無自保之力的傀儡,留著浪費糧食麼!不管你今後會享受到多少榮華富貴,你自己心中也會永遠地記著,你是個乞丐!是將別人的一切偷走的竊賊!”
連|城志眼淚都流了下來,大叫道:“挪開你的腳!我的手!我的手!拉我一把!我會掉下去的!”步步生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他心頭髮冷,此時分外想念步驚魂,腳是挪開了,卻沒有將他拉上來,自顧自彈出十指的勾爪,如同一隻懶散的貓,爬下了房頂,將連|城志留在了原地,任憑他如何呼喊也沒回頭。
他去了病雞的房間,一推紙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兒,還有鋪天蓋地的悶熱與壓抑。他走到病雞床前,看著病雞無神望著帳頂的雙眼,似乎已經死去。步步生突然抓住了他枯槁的手,強笑道:“病雞!起來了!我帶你出去玩!”
病雞緩緩轉過頭,看見是他,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我沒有力氣。”步步生道:“沒關係!你想出去麼?我揹你出去!”病雞的雙眼漸漸亮了起來,然而很快熄滅,斷斷續續道:“你……自己,都出不了,門,算了。不如給、我講故事?”
步步生眼也不眨地直看進他眼裡:“你明明想去,那我就一定讓你去!你難道想直到死在這張曾經失禁無數次的床上,都沒出過這別莊大門!”病雞的臉上閃過難堪,如果不是動不了,肯定想打他,反握住步步生的手:“好,我想出去,現在,就看你,怎麼帶、我出去!”
步步生將病雞用層層衣物包裹得嚴嚴實實,將他背到背上,直接往大門走去。果然在大門被人攔住了。步步生嘿嘿冷笑,將爪子一亮,在經過門衛的瞬間,快速將幾人的手筋腳筋挑出,劃斷,撕裂四肢,輕輕鬆鬆出了門,留下一地蠕動的肉塊。
病雞的嘴都合不攏了,他一直以為步步生不過是絕天養的美貌禁胬,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實力!
步步生的語氣不乏得意:“病雞,知道我多厲害了吧?放心,有我罩著你,沒人能從我們手底討著便宜!”病雞習慣性反駁:“哼,吹牛!別的不說,絕心絕天你能應付得了麼?”
步步生居然毫不避諱地承認了:“他們除外。反正你放心,今天就算他們找過來,我們也早就把這片地盤兒逛遍了!”
兩人出門的時候天色就不早了,也不是什麼節日,所以街上也不熱鬧,步步生揹著病雞徘徊了一陣,一跺腳走向了紅街。路上,他對病雞解釋了目的地的營生,病雞結巴的要死:“你!你……你,不行,就算,就算,街上不,不,好玩也不,不,能去那種地方!”
步步生:“喲呵,你還職業歧視啊,人家做的皮肉生意,那也是自己掙錢,你這個傢伙自己能掙錢養活自己麼?”不能。病雞啞口無言,被揹著走進了一家裝修最豪華的青樓,看著穿著暴露的姑娘們,臉紅如血。
老鴇才不管年齡小不小,舉止怪不怪異,只要有錢,就是大爺,將兩人帶到一個雅間,答應叫幾個乾淨姑娘作陪,便懷揣步步生給的銀票出門招呼人手去了。
病雞少年狠狠瞪著步步生:“那是我的!”步步生翻了個白眼:“你還用得著啊?”病雞膝蓋中了一箭,捂著受傷的心不理他了。
不一會兒,老鴇叫的姑娘們來了,四個人,年紀和病雞少年差不多,也沒有什麼輕浮放肆的舉動,兩個安安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