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閃著曖昧的光芒,嘴角上挑的弧度也格外有魅力,就像是一隻正在笑的狐狸。不利僵硬了片刻,因為他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他以為對方是自己的複製體,但現在仔細看起來卻發現“自己”似乎比自己高了那麼些許,但竟然還是沒過一米七五。你丫的被哲也超過去了啊豬頭。
不利當下怒不可遏憤而開罵,“你是複製體嗎?啊?我說你好意思嗎?就算你身高沒複製你好歹也選一個高一點的啊,你怎麼就這麼實誠啊,沒看到都被哲也超過去了嗎?你個豬頭!”
對方當下也放棄魅惑的眼神橫眉冷目跳腳開罵,“你混蛋啊,明明都是你得錯,自己不喝牛奶不喝豆漿不見長高害得我們這幫子複製體在別人的陰影下做事這不全是你害的嗎你丫的現在就回去喝一箱子牛奶!”
剛準備回嘴的不利忽然感覺自己正在扭曲,視線陷入黑暗那一刻還聽到對方在碎碎念:“媽的,忘了正事了。”然後就覺著心臟處一陣劇痛,當下叫喚了起來,沒辦法,忍不住太疼了。
“手術中病人怎麼醒過來了?快點麻醉藥!”一位醫生看著病人忽然疼的顫抖趕緊叫著護士們準備注射麻醉藥,等到一切安頓好後主治醫生再把目光放在玻璃碎片嵌入的傷口時就瞬時被驚駭到了。
說實話,手術室裡的三個小時讓裡面的兩個醫生都感覺到束手無策,一片玻璃碎片因為崩裂的關係嵌入了這位少年的心臟,導致心臟內膜大出血,大家基本是忙得團團轉也沒見把傷口內一直往外冒的血止住,再這樣下去,不出十分鐘,這位少年必死無疑。醫生們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現在這位村上醫生算是外傷科比較負責任的這麼在聚光燈下一看,立即駭然失色以至於差點尖叫。原因是什麼,原本猙獰的傷口現在只剩下一條縫合的細縫,本來紮在血紅色中的亮眼的玻璃渣子現在正躺在他手邊的棉花團上,還黏連著血絲。
血已經不流了,旁邊的儀器也顯示男孩的生命特徵已經趨於正常。旁邊一位相熟的醫生看到之後連忙招呼過來,“行啊,村上,平時不見你那麼大本事,原來是真人不露相啊,就這麼一會兒工夫竟然就縫好了,連玻璃都取出來了?嘖嘖嘖!”該醫生連道了三聲“嘖”就表明他完全不敢相信啊。
而此時的村上呆滯的根本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他可是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碰過那道傷口的,而現在它竟然自己長好了!
奇蹟啊!當真是奇蹟!
村上扶額驚歎。
終於,時隔四個小時的手術結束,外面等著的兩位心情沉重的少年一致迎了過來,在得到已經搶救成功的訊息後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也就現在,只有村上醫生還沉浸在奇蹟啊神啊等至高呼聲中,他當然不會知道這確實是神的傑作,為了懲罰結果不小心把力度搞大了自然要想辦法彌補嘛。
糾結到現在,短暫的心驚肉跳已經過去,不利被安排在了哲也的隔壁,當然他毫不知情,因為他的傷勢比黑子哲也重了很多,所以等到整整三天過後他慢悠悠醒來看到哲也木然看著自己的臉時,他覺得很驚悚。
莫名其妙跟夢境裡的重疊了啊。不利紅著臉考慮了一下,又驀然想起自己剛剛傷害過哲也,雖說也挺長時間了,但害得人家住院的必定是自己,想到這裡他就沒辦法說什麼,甚至連“哲也這麼一個簡單的稱呼都開不了口,他害怕說出什麼會把本來平和的氣氛打亂,他更害怕哲也用著無表情的臉注視著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哲……也。”彷彿連稱呼也變成了奢侈的行為,不利心中的自責懊惱都快要將他吞噬了。而事實上,我們完全可以認為是原宿不利自己想多了,因為黑子哲也一直在思考事情,哪怕對方醒了過來他也沒有想要說話的慾望,因為他還在平復自己的心跳。
在原宿不利醒來之前的黑子哲也病房。
“我想接下來的的事情可能會比較嚴峻……”赤司停頓了一下,觀察著周圍人的表情。雖然紫原敦在吃東西,不過看起來很好有在聽;青峰大輝那種躍躍欲試的神色自己也很滿意;綠間真太郎一直甚得自己的心意,只不過現在手裡握的那捲衛生紙有點降低格調。再然後……
赤司徵十郎向坐在青峰邊上的黑子哲也望去,那腹部還纏著繃帶的身影顯得愈發瘦小,臉頰上有明顯的凹陷,精神也不是很好。其實,任何人被那樣子捅一下,心裡都不會若無其事吧。除非那人有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
赤司暗暗咳了一下,把剛才看的《雜學武功》悄悄放進了書包,“黑子,你還行嗎?要不要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