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什麼是優等生,這才是優等生!
人家隨隨便便勾畫的範圍,竟然八九不離十,也難怪次次都名列前茅。
他在心裡嘀咕,當然不知道紀正白費了多少心思才將範圍濃縮再濃縮,整合厚厚的一本,心裡無限佩服,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紀正白,就像看著天神一般,崇拜得五體投地。不過劃中範圍是一點,背沒背中,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阿邱從來沒有背書的好習慣,背一半丟一半,吊兒郎當的性子不是光隊長的幾下拳頭就能改得過來的毛病。他抓耳撈腮,做完後,指指畫畫,將有把握的題目勾出來,算了一下,竟離合格還差上一點。
他這下可就楞了,這該怎麼辦呢?
思來想去,見老師不注意,偷偷將抄著題目的紙條攥成一團,手一揚,準確的落在賀峰的桌面上。那背影一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當先將紙條壓得嚴實。
老師的目光掃過,他們著時出了點冷汗。
賀峰小心翼翼的將答案抄在上頭,目光往後一掃,估量了阿邱的大致方位,正準備擲出,突地老師輕咳一聲,心一抖,紙條頓時失了準頭,阿邱眼睜睜的看著它落在自己前面的過道上。
他咬著牙,拼命的伸長腿,卻怎麼也夠不到。
現在離考試結束只剩幾分鐘的時間,班上尚還坐著的人寥寥無幾,若是有了大動靜,必是會被老師發現的。阿邱趴在桌子上,奄奄的提不起勁來。突聽耳邊有一點細細的腳步聲,他唰的投過視線,看見紀正白從他身邊走過,似乎發現了那小紙團,頓時楞了下,步子稍停。
阿邱心如鼓跳——別說別說別說……
念念叨叨,如果不合格,說不定還有補考的機會,但如果被發現作弊,那可就真慘了。
他冷汗淋漓,前頭的男生不知何事動了動身子,椅子摩擦著地面,發出吱呀一聲響,刺耳極了,老師楞了楞,下意識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完蛋了……
阿邱煞白了臉,卻突見紀正白走快幾步。
他今天穿著一雙白色的球鞋,鞋子往地上一搓,小紙團滑到了阿邱的腳下,雖然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但多年作弊的經驗讓他當先做出了反應——將紙團踩在了腳底下。
這一番動作極快,幾乎沒人發現紀正白的遲疑,老師朝著這個公認的優等生友善的笑了笑,擦肩而過。
阿邱目瞪口呆。
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那個拯救他於水深火熱中的人,的確是紀正白沒錯。
這——
優等生不都該是時時等著打小報告,刻板嚴肅不近人情的嘛?紀正白為什麼會這麼幫他?他可知道,除了起初讓他幫忙時的那番糾纏外,他們沒有什麼其他的接觸,連熟識都算不上。
這一切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阿邱瞪著眼睛,第一次覺得,紀正白這個人,也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人厭。
足球隊的其他人對紀正白的印象也不見得比他的好,雖然口頭說著要找他幫忙,其實他們也沒真的就將希望放在了紀正白的身上,在他們看來,那樣乖寶寶一樣的書呆子,和他們根本就是兩路人,平時相看相厭,危急關頭,自然不會傻傻的投以什麼期待。所以當賀峰拿著筆記本出現的時候,他們才會大吃一驚,覺得不可思議。
沒想到紀正白真的願意幫忙了,而且並不似敷衍。
憑什麼自己糾纏了那麼久對方不聞不問,也沒見賀峰有什麼動靜,偏偏卻成功了?
想到這裡,突然有點不平衡,他支著下巴,斜斜的看了賀峰一眼
納悶的看見,那個人伏在桌上,悶悶地樂。
悵然若失
考試完的一週後,就分發了成績單,賀峰去看了全年段的排名,目光直接落在頭榜上,登時眼睛就紅了,紀正白三個字晃得他頭腦轟的一聲響。疼得好像被狠咬了一口,眼前一片花。旁邊的阿邱猛拽他的衣袖,聲音激動得像是中了大獎,“阿峰!阿峰!你是第六十名!第六十名耶!”年段整整五百號人,哥們進了前一百名,他也倍加自豪。周圍的人聽到了,也是一片譁然,但當事人卻沒什麼反應,神情慘淡,有點失魂落魄。
六十名,和第一名……
整整五十九名的差距。
賀峰咬著牙,煩躁的搔著腦袋。
他朝著自己的班級走,李勇才在旁邊拉了他一把,他扭過頭,卻正好看到紀正白和他擦肩而過。
紀正白顯然也看到了他,微微頷首,那個人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積極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