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人將會用厭惡的目光看他,就挖心似地疼。
他從沒想過自己能在乎一個人到這種地步。
在乎到,連行動都變得畏手畏腳,只能不斷的讓這股怨氣在別的地方發洩出來,然後更加痛恨自己的軟弱。
賀峰抓緊了草皮,手指幾乎痙攣得抽搐,他沒有回答任何話,似乎也根本不知要如何回答。他本就是口拙的人,他擔心在不經意間,洩露自己和紀正白的關係,引得紀正白難堪,所以他死死的咬著唇,不說一個字。
直到足球隊長輕嘆一聲從他身上下來,他才翻身坐起,依舊一聲不吭。
突地心下一動,他朝著看臺望過去。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間,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人。好像驚天一個雷劈。四目相對,灰黯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賀峰的手握成了拳,笨拙得不知該怎麼呼吸,一直盤踞在腦袋尖的劇疼似乎消散了大半。他痴痴的看著,直到那個人避開他的視線,惶急的轉身,然後他看到,一個女孩上前,羞答答的拽住了紀正白的袖子。紀正白卻沒有和往常一般馬上拂開,反而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
賀峰的表情僵住了,紀正白和往常不一樣的反應,使他嗅到了危機感,莫名的恐懼讓他心悸。瞪著前方半晌,恐懼慢慢的變質,一直在心底沸騰的怒火洶湧而至,再也抑制不住,直把他的眼睛也逼得通紅。
“什麼事?”
紀正白急著要走,偏偏那女生拉著他的袖子,只能皺眉停步。
那女生長著一張極清秀的臉,有著少有的,乾淨的眼睛,白皙的膚色泛起了粉紅,羞得視線低垂。這是一個靦腆,美麗的少女,就連紀正白,也不由有些愣神。
乾淨,純潔,無垢。
是和他印象中的母親一樣的型別。
若賀峰沒有出現,他選擇的戀人,定會是這樣的吧。
如果他沒有收到那封信,沒有碰見賀峰的話,他也許會對這型別的女人心動,會嘗試著和她交往下去,然後一直走到最後。這才是他所該走的路。父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