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前剛伸手。
“停水了,暖壺裡有點水,你洗洗吧。”楊老頭精神依舊煥發。
“停水了?那早晨吃什麼?我怎麼洗臉?”羅山大叫。“我不是你小弟,吃飯自己解決,要不行你就跟我去街邊喝豆漿吃油條,要不回你自己家去。”楊老頭瞅都沒瞅羅山氣昂昂出了自家院子。
羅山認命跟在楊老頭後面,木頭早讓他打發回家了,哪還會有人來伺候他,到了街邊,有一個路邊攤,五六個桌子順著擺著,人格外的多,看不到空位置。
“楊老爺子,您自己找空會哈,我一會就過來。”夥記看到楊老頭熱情的打招呼,也不當是外人。
“這停水了,你這生意興隆了哈”楊老頭四處看了看。“我就坐那吧。”楊老頭走向一旁的虎子爺爺,羅山一眼就看到虎子和他爺爺坐在一旁,恰好他們旁空著兩個椅子。
“楊爺爺早。”虎子很禮貌的站了起來打招呼,看到羅山時只是傻呵呵的笑了笑。
“嗯。”楊老頭坐到虎子爺爺旁邊,兩人雖不說話卻說不出的親切感。
“傻虎,看見我怎麼不打招呼?”羅山一屁股坐下,手掐著虎子的臉。
“疼。”虎子掙脫開,向自己爺爺靠了靠。
“楊老爺子,您今兒吃點什麼?”夥記跑了過來。
“三根油條,一碗豆漿。”楊老頭氣場就是穩,說完夥記頭轉向羅山。
“十根油條,一碗豆腐腦。”其實羅山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他說話的內容卻讓四周的人都偷偷的打量著他,大家並沒有忘記這位打破了此街無血腥的第一人,誰敢明目張膽的看他。
“十根?”夥記以為聽錯了,又重複一遍。
“嗯,再來一個糖餅吧,先這些不夠我再點。”羅山沒去看夥記僵硬的轉身和一臉的驚呆,心情莫明的爽著。
“真…真能吃。”正在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的時候,虎子發出重炮彈,眾人輕輕的倒吸一口氣,他們是看著虎子長大的呀,這孩子天生說話直白,真替他的安危擔憂。
“這就叫能吃了呀,這些吃我肚子裡就跟掉了個棗一樣,你當哥像你呀,小胳膊小腿的。”羅山露頭自己的二頭肌給虎子看,很是得意的說:“看到沒?哥這臂力把你抬起來絕對不成問題。”眾人有羨慕,有驚歎,那閃亮亮的小眼神們打在羅山粗壯的胳膊上,羅山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鼻孔都要衝著天了。
“你…你又不是豬,要這麼多肉乾什麼嗎?也不能賣也不能吃的。”虎子悠哉的喝完最後一口豆漿,那氣派用他爺爺一樣,不多言也不多語,就是一個穩字。
虎子此話有理,可眾人替他捏了把汗,這羅山是出來混的,那兇惡的眼神就那麼盯著虎子,偏偏虎子沒當因事似的安靜坐在一旁等爺爺用完餐好回浴池。
“……”羅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此時就是詞窮,誰要敢這麼說他,早掀桌子破口大罵了,可他也不能這麼對虎子,不知道原因就是不能,再說人家說的也沒錯,不佔理的事他沒立場發火。
“老楊,今天這局是打不成了。”虎子爺爺終於開口了,但並不是對羅山說的。
“怎麼了?”楊老頭難得親和的說句話,那聲音溫柔的羅山差點沒聽出來是楊老頭的聲音。。
“老周心臟病犯了,昨天晚上被送去醫院了。”老年人生病是常事,只是同為老年人都會為之擔憂,怕出不了院。
“唉,這回不知能不能挺過來。”楊老頭是醫生,他的擔憂讓眾人一起嘆氣。
“爺爺要是想玩,我可以替周爺爺。”虎子很懂事,擔心爺爺們無聊。
“……”兩位老爺子都沒回答,他們打麻將是為了小賭怡情打發時間,可總也不胡牌這性質就變了。
說話這會,羅山已經消滅掉剛才點的食物了,最掉最後一口餅,嘴裡還塞得滿滿的。“算我一個吧,我今天也沒事。”
兩位老爺子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羅山的臉襯在空蕩蕩的盤子之上顯得那麼的偉岸,在他們眼裡,羅山的技術是肯定不如虎子,有了羅山也不用拒絕虎子的一片孝心了,兩全其美何樂不為呢。
“行,老楊到時候帶他過來吧。”說完虎子爺爺站了起來,虎子也跟著起身。
“好的。”就這樣牌局定了下來,楊老頭也迅速站了起來離開了小吃攤,羅山還嘟喃楊老頭連帳都不結就走,其實他不知道,曾坐在這桌子上的三人是感覺他丟人,畢竟這飯量著實太驚人了。
午飯後這牌局算是開始了,羅山,楊老頭,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