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結婚給她生個孩子。
但是想過很多次之後,我很悲哀的發覺,其實我一點都不後悔,甚至還很為我自己的選擇而慶幸。
就算現在讓我再回到那時的話,我也還是會像那時候一樣,無法自制的迷戀上這個人。
我漸漸認識到,其實人根本就不應愛抱怨命運,人是沒有資格抱怨命運的。命運給了一堆選項,沒有標準答案,沒有對也沒有錯。只是當我選擇了其中一個,那麼我的未來就與別人不同了,現在的日子都是當初選擇的結果或者後果,沒有什麼可不滿的,自己種下的因,自己承擔產生的果,為什麼總有人對命運充滿牢騷呢?
於是我平靜的接受了現在加諸於我身上或者用矯情一些的“命運”這樣的字眼,加諸於命運的必然。
我給自己找了一堆理由藉口,它們起碼讓我可以保持表面上的平靜。
現在,我與其他人的不同也就只有,第一,我再也不能喜歡上哪個女人,第二,我的心裡有什麼,永遠不能像其他人,即使是最親近的人表白。
雖然在某天聽到:“你知道嗎?那個明星說自己是GAY!還要不要FACE了!”“是嗎?!怎麼會這樣!虧我以前還挺喜歡他的那!”這樣的對話,會心跳的像是打鼓一樣,會裝作只是路過,低著頭逃走,唯恐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
不過,這已經是最完美的結局。
那天我們一直在麥當勞坐到連通宵看書,和我一樣的高三考生都走乾淨了,只偶爾有一兩個穿著T恤和睡褲,半夜出來買夜宵的大叔我們才走。
他說他要去找個地方睡一覺,洗一洗,說他昨天居然沒有買到坐票,就站了半天,然後實在太擠,受不了了,就在這裡下車。然後他又興致勃勃聊起各地的火車,講到中國的火車真是好多人,他們那裡有時一節車廂只有一個人,連說話的都沒有。
看來他真的是太久沒有和人聊過天了,其實我也是一樣。
我還是不喜歡講話的,似乎除了這個人以外。即使現在也是一樣。
我拽著他出門,說一邊走一邊聊,在街上找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旅店,和他道了別,卡洛斯特別開心的笑著邀請我和他一起玩,我本來是應該拒絕的,可是,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
我當時絕對是腦抽了,要不怎麼會在那麼關鍵的時候答應一個沒心沒肺的老外出去玩?!而且我哪裡來的時間和他出去玩?現在想起來都覺著不可思議。
那天分別的時候,我們交換了電話,我給了他我家的地址,因為他說他去了別的地方一定給我寄明信片。
我甚至曾經幻想過收到很多全世界各地印著當地風景的明信片,背面他會用他歪歪扭扭像小孩子一樣的方塊字寫著:
Hi,夏,
我現在在XXXX,這裡有很多美女,吃的也很棒,你有機會一定要來這裡。
愛你的,卡洛斯?華生
但是,我到底也沒有收到一張他寄來的明信片。
這不奇怪,如果收到了那才奇怪。
過了幾天,我真的接到了卡洛斯的電話,他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到處轉轉,我和他說我只有晚上才有空。
和他約好時間,晚自習和班主任說要出去補習就跑出去了。我媽不知道聽誰說了什麼在外面給我報了一個補習班,但是說實話,去了也是白去,所以我基本都是悄悄的直接回家睡覺的,反正家裡也沒人。
不過,現在我真的慶幸我媽曾經花了這麼一筆冤枉錢。
那天晚上我們兩個在外面一直閒逛到很晚,他把換掉髒兮兮的衣服颳了滿臉的鬍渣,我們倆穿著大T恤沙灘褲和字拖和我在行人街的路邊攤從第一家吃到最後一家,油炸冰淇淋,糖葫蘆,羊肉串,燒丸子,年糕。。。。。。 見什麼吃什麼,跟鬼子進村掃蕩似的。直到倆打著飽嗝,我瞧著他手裡端著的章魚燒他看著我手裡的烤腸,同時大笑起來。硬吃完最後一口,我們兩個都揉著肚子在馬路上晃悠著消食。
他刮掉他滿臉的褐色鬍子之後我發現他其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大歲數,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我打著嗝問他:“你出來旅行多久了?”
他想了一會用手比劃著,食指和麼指中間留了一點縫隙說:“嗯。。。三年?三年多一點點。”
我又納悶的問:“你那時候不上學出來瞎逛什麼?”
“哎?什麼?。。。”他歪著頭想了一會,估計是沒聽懂我的意思。
“我是說,你為什麼不上學出來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