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體會那種疾速飛行時帶來的種種感受,那種細微的氣壓變化、耳壓增大產生的轟鳴、離開地面時的懸空感,都是一種非常美妙而刺激的經歷,縱然顧惜朝對離開地面頗為熟稔,但每次體會總有不一樣的體會。
星空絢爛,小小的舷窗外,靜謐而輝煌。顧惜朝知道看似星球、隕石隨處漂浮,冰冷寂寞且死氣沉沉的宇宙,其實最是生機勃勃,那些星球閃耀光芒就如同人類的呼吸一般,每一顆都是一個巨型的生命,在光線都不能照亮的黑暗深處,也有宇宙生物生存著。
顧惜朝深深呼吸,感受那種雄奇壯麗的美好。
穿越過兩個穩定的人造蟲洞,距離瓊州星還有一天半的航程,顧惜朝已經有些困了,開啟座位左側的休息艙,將自己埋入其間,把喚醒時間定在了七小時之後。
距離顧惜朝五百米外的頭等艙內,戚少商正略微疲倦地靠在頭等艙貴賓休息室內的大沙發上,專注地閱讀大禹行政區官方發行的來拉斯星辰晚報。十天前來到目的地後,暫時駐紮在瓊州星上,因為離自己的故鄉上海星不遠,所以特地請假到老家看望了幾個朋友親戚,假期不多,也要趕緊回去。這幾天的新聞陸續都有了盜賊團的出沒的訊息,更讓戚少商急著回駐地,做好出擊的準備。
細心的空服小姐看出戚少商神色漸漸疲倦,輕輕走過來,將燈光調暗。
飛船沉入了靜美的休憩時光,唯有引航燈在穩定的閃動。
顧惜朝醒來的時候,覺得冷。
雖然是在極度低溫的太空航行,但是客運飛船體貼的設計,良好的溫度調節不應該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休息艙內一片漆黑,原本應該微微亮著的小燈,也不知何時熄滅了……
顧惜朝直覺感到情況有變,將動作放緩,輕輕推開了休息艙的罩子,外面的溫度還是正常,似乎只有休息艙壞了才引起了溫度的下降。
顧惜朝卻很謹慎,四處一看,經濟艙原本只有他一個乘客,但此刻,空蕩蕩的,連空服人員也不見一個。心裡有點寒意,人總是群居動物,縱然顧惜朝常常享受寂寞,但是對於這種迷失般的孤獨總是不喜歡的。
一束耀目的光芒自舷窗外掃進了船艙,顧惜朝霍然回頭,太空中,呼嘯來去的幾架戰機映入了眼簾,更遠一些,那滿是燈光閃爍的小型母艦說明了一切問題:星際盜賊!
顧惜朝立刻站起身,拿好自己的揹包,大步走向通往頭等艙的門,一般來說,救生船的擺放位置都會在頭等艙。
刺耳的警報響起,飛船猛然一震,似乎被擊中了那裡,顧惜朝皺眉,這些星級盜賊似乎乾的都是殺人滅口的勾當,只是襲擊這麼一艘航道偏僻的小客船會有什麼油水?還是……
顧惜朝扶住身邊的座位,快步前進,如果盜賊要船裡的物資,那麼他們不會擊毀客船,而是會對接登船後再開始殺戮。
顧惜朝剛想推開頭等艙的門,門從裡面猛然拉開,倒是將顧惜朝嚇了一跳,開門的是個高大的青年,顧惜朝只覺得有些面熟,卻不記得哪裡見過。
那青年急急地問:“空服人員呢?”
顧惜朝“咦?”了一聲,才知道居然頭等艙內的空服人員也不知所蹤。
“經濟艙只有我一個人了。”
那青年卻不說話,對著顧惜朝打量了幾眼,似乎有些驚訝在眼神裡。
顧惜朝說:“先去駕駛艙看一下。”
那青年說:“好!”聲線略低,相當淳厚優美。
兩人轉頭穿過頭等艙,向飛船駕駛艙奔去,駕駛艙門居然打不開。顧惜朝湊過去一看門口的儀表:“裡面呈現真空狀態,氧氣已經外洩,說明這裡的外殼已經破損了!裡面即使有人也凶多吉少。”
那位頭等艙乘客也似乎是個懂行的傢伙,低頭略看一眼,便贊同了顧惜朝的意見:“盜賊很有經驗,直接攻擊駕駛艙。”隨即還加上了自己的建議:“那麼只能用救生船了,但願盜賊不要連救生船也不放過。”
兩人又轉頭奔向放置救生飛船的地方。
這樣大小的客運飛船一般都會配備兩艘救生船,可是在兩人眼前只有一艘,很明顯,危機來臨之際,船上餘下的空服人員非常果斷地拋棄了乘客。
顧惜朝有些忿忿,卻沒說什麼,倒是身畔的那個青年說:“很沒有職業道德啊!回去可以投訴了。”
顧惜朝沒時間糾結被拋下的過程和結果,急忙檢查剩下的那艘救生船:“電力和燃料都足。”
身邊的青年眯著眼:“那麼誰會駕駛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