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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綱吉咬了咬唇,低聲答道:“他不在。”
獄寺回過頭來,看了眼神色低落的綱吉,更加擔心:“十代目,不能跟我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真的。”綱吉別過頭去,不去看獄寺的眼睛。
他總不能把自己和里包恩吵架的事情說出去吧,更不能說自己是害怕若自己外出上學,回家時被裡包恩擋在門外……
可沒想到,他在家裡守著,里包恩卻是已經兩天沒回來了。
“我只是有點身體不舒服,大概是有些感冒吧。”綱吉再次說道,彷彿是為了使自己的話更可信,他加重了語氣。
獄寺看著綱吉的表情,終是不再問什麼了。他從書包裡掏出筆記和卷子遞給綱吉,說:“這是這兩天的筆記,十代目如果實在不想去學校的話就看看我總結的筆記吧。村上說快該考試了。”
村上是數學老師的姓。綱吉接過筆記,抬起頭努力扯起一個笑容說:“獄寺君,謝謝你了……真不好意思,讓你主動跑過來……”
“不,十代目,這是我情願做的。”獄寺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安撫性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等待的盡頭
傍晚六點的超市裡人很多,似乎剛剛下班的人都擠在這裡,紛紛急匆匆地從貨架上挑選著家裡急需的水果蔬菜。
出門想買一些食材的綱吉提著購物筐漫無目的地隨著人流前進,目光從一排排貨物上掠過,卻始終未做停留。
里包恩已經一週沒回家了。
他到底是去了哪裡……
綱吉並沒有給里包恩發簡訊或是打電話,只是每日守在家裡,靜靜地聽牆上掛鐘滴答滴答地催促著時間的流逝。
也並沒有去學校,因為他已經不知道上學的意義在哪裡了。
如果沒有里包恩在身邊,如果里包恩再也不要看到他,那麼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要擺出一副努力的姿態呢?
從今以後,大概努力也好,頹廢也好,聰慧也好,廢柴也好,都沒有人在意了吧。
哪怕是讓自己無地自容的冷嘲熱諷,也再不會有了吧……
他恍然間記起童年時每每銘刻在自己內心深處的等待的滋味,是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焦躁不安。
可即便是那樣一種曾經令他恐懼害怕的滋味,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也變得多麼的可望而不可即。
至少,當時的自己還可以抱著里包恩一定會回家的信念,還可以翹首以盼著里包恩身影的出現。
而現在,等待便只是等待,再不能以一種驚喜的心態結束。
於是,他只能枯坐在椅子上、沙發上、床上,用一種連忐忑、焦躁的情感都沒有的茫然和懊悔去蹉跎著靜靜流淌的時間。
是啊,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那些和自己之前的人生八竿子打不著的所謂的親人,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
可惜,也許他明白的已經晚了。里包恩已經決然而去,他甚至因為不想再看到自己連這個家也不要了,徒留下綱吉一人在一遍一遍地瘋狂地責罵自己。
“請問,您要點什麼呢?”甜美輕柔的女聲驀然響起,綱吉從沉思中抬起頭來。
他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超市盡頭的角落,而這裡,正是去年這個時候里包恩帶著自己買第一個生日蛋糕的櫃檯。
今天正是10月13日,里包恩的生日,可是里包恩他,一定不會回來的吧……
綱吉的眼神暗了暗,他抬腳想離開這裡,卻聽到櫃檯後面的年輕女服務員說道:“小帥哥不買塊兒蛋糕嗎?今天的蛋糕有特價喲。”
他看了一眼滿面笑容的服務員小姐,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謝謝,不用了。”
服務員卻並未氣餒,而是微微傾身探究式地用目光細細打量著綱吉的臉:“您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嗎?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呀。”
綱吉的眼瞼輕微地顫了一下,他勉強揚起一個笑容:“不,沒有。”
“吃甜品有利於緩解鬱悶的心情,尤其是草莓味的水果蛋糕,酸甜適中的草莓能夠給您帶來舒適的口感呢。”服務員從櫃檯裡拿出擺在最上面的精緻的十寸蛋糕,笑盈盈地說:“帶一個吧,可以給您半價優惠哦。”
“哎?”綱吉眨了眨眼,最終對著服務員過於燦爛的微笑,也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