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捅破他所知道的它的身份,只是用平常的語氣對這個動物說。
“汪!”它又叫了一聲,看來是答應了米瑟的提議。
“那我們走吧!”米瑟對它招手,向他的箱子走過去。等狗狗跟過來站在他旁邊的時候,米瑟按照湯姆所說的,舉起魔杖打了個訊號。然後,騎士公共汽車立刻停在了他的眼前。
一堆巨大的車輪和車燈尖叫著剎住了,這是一輛三層的公共汽車,,汽車擋風玻璃上的金色字母組成了幾個詞:騎士公共汽車。
“歡迎乘坐騎士公共汽車,這是為處於困境的女巫或男巫開設的應急客運。只要伸出你的魔杖並且走上車來,我們就可將你帶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斯坦桑帕克,今晚我是你們的售票員!”
米瑟抬起頭,盯著這個桑帕克。他看起來是個十八、九歲的青年,長著一雙大大的招風耳,臉上還有幾個小丘疹。
“你叫什麼名字?”桑帕克問道。“噢,那個是你的狗麼?”
“米瑟伊萬斯。”米瑟說,他不打算回答後面的那個問題。“我要去倫敦。到破釜酒吧需要多少錢?”
“十一個銀西可,”斯坦說,“不過要是你付十四個,你就可以得到巧克力,付十五個,就可以拿到一個熱水瓶和一把牙刷,顏色由你挑。”
米瑟在他的箱子裡找到了他的錢袋,把一些銀幣倒在了桑帕克的手裡。然後桑帕克幫他一起抬著箱子,大狗跟在米瑟的後面,他們就這樣走上了公共汽車。
汽車裡沒有座位;在拉上了窗簾的窗子後面,放有六張帶黃銅柱的床。每張床旁邊的托架上都點著蠟燭,照亮了有護壁板的牆。一個小個子男巫,戴著睡帽,在汽車後部咕噥道:“現在可不要,多謝了,我在醃鼻涕蟲呢。”一面在睡夢中翻了個身。
“你睡這張。”斯坦耳語道,把米瑟的箱子塞到司機後面的那張床底下,司機坐在方向盤前面的一張扶手椅上。“這是我們的司機,厄恩普蘭。厄恩,這是米瑟伊萬斯。”
厄恩普蘭是一位年長的男巫,戴著鏡片很厚的眼鏡。他向米瑟點點頭,米瑟已經坐在了他的床上。“開車吧,厄恩。”斯坦說,坐在厄恩旁邊的扶手椅上。
又是巨大的砰的一聲,米瑟不由得倒在了床上,是騎士公共汽車的速度把他向後拋去的結果。米瑟振作起來,向黑暗的窗外看去,看到他們現在正沿著一條完全不同的街道穩而快地行駛著。斯坦正饒有興趣地看著米瑟那張驚訝的臉。當然,米瑟也終於明白了之前湯姆的話裡有話。騎士公共汽車,真的和麻瓜的計程車相差很多!
不過,即使米瑟坐的不是一輛砰砰作響、一下子就向前跳一百英里的公共汽車,他也不會睡得著。他看著那條蹲在床下盯著他的狗,雖然他帶上了它,可是要怎麼辦呢?
桑帕克開啟了一份《預言家日報》,頭版大照片上有一個人,臉龐凹陷,長頭髮糾結在一起。他緩慢地向米瑟眨眼,他看上去令人眼熟得奇怪。
“那個,桑帕克?”米瑟對著售票員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報紙的第一版給我看看麼?”
“噢,當然。”桑帕克笑起來,撕下報紙的第一版遞給米瑟。
米瑟把報紙湊近蠟燭光讀起來:布萊克仍然在逃魔法部今天證實:被認為是阿茲卡班城堡中待過的囚犯中最臭名昭著的西里斯布萊克,現在仍然未被捉拿歸案。“我們正在努力重新捉拿布萊克,”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今天早晨說,“我們請求魔法界保持鎮靜。”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某些成員曾批評福吉不該將布萊克在逃這件事通知麻瓜的首相。
容易激怒的福吉說:“噢,我不得不這樣做,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布萊克瘋了。誰遇到他都會有危險,不管你是魔法界的人還是麻瓜。我得到了首相的保證,他說在布萊克的真實身分方面,不向任何人吐露一個字。讓我們來面對這個現實!如果他說出去了,誰還會相信他?”
麻瓜們被告知布萊克是帶著槍(一種金屬魔杖,麻瓜們用來自相殘殺的),而魔法界人士時刻擔心一年前的大屠殺會再現,當年布萊克曾經用一句魔咒就殺死了十三條人命。
米瑟盯著布萊克閃爍著憤怒或者別的什麼的眼睛,那是雙漂亮的眼睛,無論是形狀還是顏色。在那張凹陷的臉上,這雙眼睛過於有神,它並不像是一雙屬於阿茲卡班囚徒的眼睛,它裡面充滿了希望。
米瑟的注意力雖然都集中在報紙上,但他當然他也沒有忽略大黑狗突然變得奇怪的神態和眼神。會不會太巧了?米瑟在心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