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靜的如植物一般。
他俯身伏在他身前,沒一會就睡著了,他已經累到極限。
再次醒過來已經半夜了,做了一個噩夢,被人追殺逃也逃不走,他心慌的抬頭,正見許景陌靜靜的看著自己。
他苦笑了一下,將許景陌的手握在手心放在嘴邊,輕聲說:“好久不見。”
許景陌看著他,只是微笑看著他。
此時門忽然開啟,景陌爸媽闖了進來,許景陌忙抽回手。而景陌媽媽一看到兒子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就哭了出來。
女人在房間裡放聲大哭,景陌爸爸一臉嚴肅站在床邊。趙衍什麼話都不想說,聽著女人的哭聲,愈發覺得精神衰竭。
許景陌生病的這段時間,趙衍照顧得無微不至。當著景陌媽媽的面,他還是扶著許景陌坐起來,一口一口的餵飯。許景陌渾身無力,深覺這樣不對卻抵不過他擎著的手。
趙衍幫景陌爸媽訂了附近一家酒店,晚上勸說老兩個回去休息,自己留下陪床。聲稱他精神好,不睡覺也沒關係。
借了醫院的小廚房自己做了養胃的粥,許景陌喝了幾口就不要了。他好說歹說哄著又多喝了一些。
許景陌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變化,不怎麼愛說話愛笑了,陪在床邊隨叫隨到。
溫柔備至的照顧,卻時時刻刻透著一種冷淡,說不出的異樣。
許景陌住了多久的院,他就陪了多久的床。晚上從來睡不安穩,做很多夢,景陌一點動靜他就再睡不著。
許景陌出院那天,他到樓下辦完手續上來,看到景陌站在窗邊,和樓下的爸爸媽媽打招呼。
他走過去,對許景陌說:“你先回家,我回S城處理一些事就過來。”
景陌點頭應了:“好。”
他不捨的摸了摸景陌的頭髮,似萬分留戀,許景陌對他笑了笑,他望著他許久,轉身離開。
趙衍說好辦完事就過來,然而這一走卻走得沒了人影。
開始許景陌以為他被什麼事情纏住了,或者出了什麼事,不停給他打電話。然而電話卻一直處於留言狀態。
後來,電視上閃過趙衍的一個身影,著名年輕律師成功翻案的新聞轟動一時,誰都羨慕著這位風生水起的年輕律師,前途一片大好明亮。
他也就沒再打過電話了。
趙衍在躲他,無聲的牴觸。
心裡忽然冰涼,隱隱約約的不安和恐懼,如同冰冷的毒絲,慢慢攀附著他滲透進骨髓裡。
他不知道趙衍又鬧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搞失蹤,但深深感覺到危機又一次來臨了。
這感覺太熟悉,曾經有很多個照面,很多時候,他都像走在山崖邊緣捱時間。
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崩潰,或者現在已經在坍塌,隨時會瓦解。
沒有安全感,沒有未來。
不能想以前,因為以前諸多痛苦而無法回憶。
不能想以後,因為以後瀕臨絕境無甚希望。
也不能想現在,每一步都像在刀刃上走,磕磕絆絆。
時間過得特別的慢,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玩遊戲,什麼都不做。媽媽看他看得像犯人,哪裡也不許去。一次意外,就足以讓一個母親草木皆兵了。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悶得發慌。
趙衍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訊息,初夏過到了深秋。早上醒來,是最為脆弱的時候,大段大段的空白時間把人拖進恐慌裡。
每天面對這病症,忽然害怕,忽然相信他會過來,忽然軟弱,忽然心硬的如根鏽鐵,忽然很好,忽然不好的攥起手恨得想捅一刀。
他消極牴觸著這變化,逐漸覺得噁心。
往日有多疼,今天有多噁心,此刻就有多覺醒。
趙衍這次失蹤的期限是多久,又一個三年?他難道再等又一個三年?
內心清醒到鈍痛,仿若被砍又一刀。
景陌媽媽不許他工作,幫他請了半年的假,在家休養。
又一個星期過去,他實在煩的想死,偷偷趁著媽媽出去買菜的功夫溜了出去。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逛,沿著一條街過去,走到一個商業廣場,中央一個大噴泉水花四濺,他記得這裡。那天從韓維維的婚禮上逃出來,也路過這裡,當時趙衍跟在他身後,勢在必得。
噴泉周圍一片落地窗,都是各式各樣特色餐館和咖啡廳。
心裡想著一個人,鬼使神差的,抬眼就看到了他。
趙衍坐在露天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