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聲哼起了山歌,他以前教過她哼唱的、家鄉春天採茶季節,採茶女們哼唱的山歌。
家裡的茶園……依舊守在那裡的忠僕……一切結束後,伴月讀書、種花採茶的生活……
☆、雪戰
突如其來的馬蹄聲打斷他的遐想她的甜蜜,十餘名大漢騎馬一路踏雪而來,走到旁邊都紛紛住了馬,為首的那漢子笑道:“啊喲,一個小弟弟,一個小妹妹,你們是哪一家,哪一派的門下啊?”
林平之朗聲道:“在下華山門下林平之,這位是我師姊姓岳。敢問諸位大名?”
那人笑道:“華山門下?嗯,你們師父,便是那個比劍敗給徒兒的,甚麼君子劍嶽先生了?”
林平之冷冷的道:“令狐沖屢犯門規,一年前已經脫離本門,與家師再無關聯。”說著,拉過馬來,將韁繩遞給嶽靈珊,要上馬走人。其中一名大漢呵呵一笑,雙手疾出,兩道烏光閃過,卻是兩枚烏金錐,登時將兩匹馬都釘死了。林平之和嶽靈珊相顧失色,嶽靈珊當下便要長劍出鞘,被林平之按住手,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和嶽靈珊絕對打不過這些人,只能言語拖延一陣,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逃脫。
(為首那人笑道:“這個小妞兒姓岳,是嶽不群的甚麼人?”嶽靈珊怒道:“關你甚麼事了?你射死我的馬,賠我馬來。”那人笑道:“瞧她這副浪勁兒,多半是嶽不群的小老婆。”其餘十餘人轟然大笑起來。)林平之說道:“我師姐是嶽掌門的千金。諸位是江湖前輩,還望自重身份,莫要與末學後輩一般見識。”
為首那人冷笑一聲道:“嶽不群自己假惺惺的會做好人,收的徒弟也這麼伶牙俐齒。嘿嘿,學他的偽君子模樣學了個足十,你們兩個雪人兒上寫的好字啊,是不是私奔下山啊。哥兒幾個,咱們這回算是發了財啦!”有人問他:“發財?華山派窮得叮噹響,難道還能拿銀子贖這對兒小情人兒不成?”這人回答:“指望嶽不群掏錢,還不如指望母豬上樹。可是這小情人兒兩個相貌都不錯啊,賣到煙雨樓滿庭芳,你們猜能賺多少?”眾人鬨堂大笑,有人說:“女的賣一百兩,男的賣八十兩。”立刻有人反駁:“不對,我說女的好歹一派掌門的大小姐,一百二十兩,男的嘛,白白淨淨,上等貨色,少說一百五十兩。”
林平之再也忍不住,長劍出鞘,朗聲道:“各位汙言相逼,林某不才,只有與諸位誓死周旋。”他說打就打,話音還沒落,一劍向離他最近那漢子刺去。
嶽靈珊說到打架,向來膽大包天,且十分兇悍,跟著一劍刺出。那被她一劍刺來的漢子剛還在色眯眯的說笑,忽然長劍已至眼前,嚇了一跳,“啊喲”一聲,舉起兵刃格擋,卻還是慢了一步,胳膊上中了一劍。旁邊有人笑罵:“史老六你個沒用的玩意!走開,我給你報仇!”一刀削過來,嶽靈珊只得後退,但她退出的方位,早就有兩柄劍在那裡候著。
林平之是第一次實戰中用獨孤九劍,卻只覺得無處不彆扭。他牢記著令狐沖教導的“忘”字訣,所以越想忘,越忘不掉,一招一式全都生硬無比。獨孤九劍是何等神奇的武功,雖然出招生硬,一時半刻那幾名大漢也近身不得。便有人笑道:“這小子還挺扎手,是朵花兒也是玫瑰花,弟兄們先往那妞兒身上招呼。”於是嶽靈珊那邊陡然被十來個人圍攻,險象環生,這邊卻只剩下三個人圍著林平之,也不與他真正對敵,只是他出劍,便抵擋,決不允許他往援嶽靈珊。
這三人武功一個比一個高,經驗一個比一個豐富,都看出來他這劍法新學乍練,用的不太順手,便有人笑道:“我越瞧這小子越不對,說他是男的吧,哪有男的長得這麼漂亮?說他是女的吧,女人家家這樣細高個兒,也不對啊。”另一人笑道:“老三,彆著急,等咱們捉了活的,先把他剝得赤條條□放在這雪地裡,給你驗明正身。”林平之越發心浮氣躁,“嗤”的一聲,被敵人用長劍在長袍上劃了長長的一個口子,幸好沒有傷到皮肉。
這時嶽靈珊那邊也不成了,她帶著哭腔叫道:“小林子,你先走,別管我!”林平之暗自叫苦,心想我哪裡還走得成?都怪你閒著沒事兒非要在這兒耽擱。嶽靈珊身周那十來條大漢戲弄她如同貓戲老鼠,你一劍,我一刀,好整以暇慢慢的出招,她胳膊上早就受傷流了血。
這個時候,最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每個人都聽到一陣“噼噼啪啪”的亂響,不知來自何處,這聲音越來越頻繁,直到彙整合“砰”的一聲巨響,冷霧與冰渣四處亂飛,眾人都不由自主回過手臂護著眼睛,等到冰霧散盡,雪地裡陡然多了一個人。
這麼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