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洛焰覺得自己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瞭解了事情的方方面面,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遺漏之處。
戚玉臣溫和的笑著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易攵是在秦簫入選丹宮之後才晉升玄衣衛的。他與秦簫都是藍沁縣人,我說的可對?”
洛焰這下是真的愣住了。丹宮那麼多人,他也是剛剛檢視了資料才瞭解了易攵的背景,卻沒想到戚玉臣一口便能報出他的出生,這要多麼驚人的記憶和細心!
戚玉臣笑著拍了拍洛焰的肩:“你做得已經很好了,相信以後會更好。”
洛焰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他是在安慰自己吧。其實心裡很明白,無論如何努力,這輩子大概都是趕不上他的萬一的了。玉臣的才幹與智謀實在太令人歎服了。
“玉……”見戚玉臣轉身便要出去,洛焰喚他的時候赫然驚覺配殿門口有宮人來往,忙改了口喚道,“戚總管!”
戚玉臣回過頭,“什麼事?”
洛焰躊躇道:“易攵是押下了,但是,不用去追回蘇大人嗎?如果明早見不到他,君上不會責怪嗎?”
“他會回來的。”
聽到如此篤定的語氣,洛焰頓時醒悟。
“難道……蘇大人不是要離開這裡,而是去丹楓寺調查養血丸的事?那……更要把他追回來了!我現在去還來得及。”
戚玉臣一把拉住抬腳就要追出去的洛焰。
“此事由不得你我決定。”
“什麼?”洛焰瞪大了晶亮的一雙眼,“你的意思是……君上,君上他知道此事?!”
“不錯。”戚玉臣緩緩點了點頭。
“世上能有什麼瞞得過他的眼睛呢?”
輕輕一嘆,無限悵惘。
71 果然是這樣嗎
亓珃斜斜依在床欄。
纖長玉色的手指拂上額畔,黑瀑似的髮絲在指尖穿流,更顯出膚色晶瑩剔透。微微眯著水潤波清的眼,清冷的神色,不知心裡在想著什麼。絕美脫塵的容顏泛出絲絲寒意,許久不曾見過的一種神情,令人心生畏懼,彷彿仰視天穹的一抹星光,頓覺自己渺小鄙陋,渴求接近的腳步被寒傲高遠的光芒斥於千里之外,自卑而愧赧。
很久,戚玉臣開不了口說出本要回稟的話。
其實不說話,也是一個答案。
亓珃心裡很明白。轉眸,目光落在戚玉臣的臉上,卻並沒有在看他。空茫的眸色似西嶺千秋的白雪,冷寒而無光。
“果然是這樣嗎?”慢慢啟唇,緩而輕的語聲,冷雨滴在心頭,戚玉臣遍體生寒。
“君上……”
亓珃搖頭:“你下去吧。”
果然是這樣嗎?
此時,丹楓寺的後院之中,一間小小的瓦屋簷下,蘇允也在默然念著這句話。
手上一張發黃的紙飄然落於地下。
來到丹楓寺的後院,聲悄人靜,僧侶們都已入眠。只有這間小瓦屋還有燈光燃亮。
明顯,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蘇允不介意走入誰人設下的圈套,他只在意什麼是真相。
屋內等他的是一個老僧,蘇允認得此人便是丹楓寺的方丈懷澄,曾有過數面之緣,都是在祭天禮地的開春法事上。懷澄深居簡出,素不與官場之人結交,寺中俗物亦多交與弟子打理,因此並不認識蘇允。
見是這樣一位年輕清俊的儒生打扮模樣的男子入內,懷澄有一絲詫異。
“施主。”懷澄起身向蘇允恭謹合十行禮。
“大師在等何人?”蘇允回禮,問道。
“等一個可以救那十八個童子的人。”
懷澄說著便遞給蘇允這張發了黃的紙,紙上記載的是一個上古絕密的藥方。
蘇允拾起地上自手中飄落的紙,遞還給懷澄。
“大師以為我是何人?”
懷澄低垂慈眉,善目含笑。
“觀面知心,施主乃是位宅心仁厚之人。我想,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蘇允冷笑。
“我憑什麼要相信大師你呢?那背後之人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大師可知道?出家人慈悲為懷,大師被人利用設計於我,不覺得有違佛心戒律麼?”
“阿彌陀佛。”
懷澄垂首合十,抬眼來,慈和笑容亦染微塵。
“施主所言不假。讓我在此等你之人確實居心叵測。他有什麼目的,我沒有問,他交給我這個藥方,我也沒有探查來源。寺中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