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秘密。
以國主的性子,似這般以一旨封堵悠悠眾口,已算得上格外優恤寬容的了。倘若真的計較起來,早些天那幾個出言不遜的御史人頭都已臭了。
自繼位大統以來,這五年,國事日漸平穩,內患外攘紛紛消弭,百姓在近百年的動盪奔波之後終於過上風調雨順的安心日子。
也正因為此,即便如今之上所作所為有時匪夷所思,抑或乾坤獨斷,頗剛愎自用,冷漠無情,但那紛紛擾擾的朝議不滿總不會持續多久。
朝中為官的也學得了聰明,只要順著那少年君主之意行事便好。既然國泰民安,那麼,些些床笫間的不檢點也便算不上什麼大錯了。
雙手染血,獨斷專行的也並非不能做明君吧?
韓丹林這麼想著,為了失去一個青年才俊緊緊蹙起的雙眉慢慢舒展開來。
139 兵事
這一日早朝之後,韓丹林在朝房處理完公務日已偏西。起身來活絡下痠痛的筋骨,又與內閣諸臣商議了幾句不大相干的朝務便打算擺轎回府。
正走到門口,卻見院外急匆匆走來一人。
“李將軍?”韓丹林頗為驚訝的招呼。
來人正是樞密使李非凡。亓制兵部掌管常務軍備,樞密院的職責才是監控關防要隘,鄰國軍情,並在戰事主掌調遣軍將。
自新君臨朝,大亓雖仍與先朝一樣尚文偃武,兵力薄弱,但疆域國土受雲帝庇護,再無被強國如邏、藺者覬覦之憂,因此才有瞭如今休養生息,國泰民安之態。
但此刻,韓丹林卻見李非凡一臉沉重而來,心內怎不一沉?
“韓相。”
李非凡叉手行禮。
此人少年時便隨先王多次出征守邊,與邏國兩次大戰中身負重傷,卻都能撿回性命,自一名親兵隨從累軍功而上,如今已是守衛大亓的第一位猛將。多年奔波疆場,李非凡兩鬢已霜,一張黝黑麵容粗礪如大漠風沙,雙目炯炯,虎背腰圓。
韓丹林見他手中拿著一封插了三支翎毛的白色信箋,知是八百里加急軍報,這已是五年未遇的情景了,不由臉色都驚得變了。
“李將軍,可是邊關出了大事?”
李非凡卻很沉著,擺一擺手道:“韓相莫慌,事情尚未確定,待我入內向各位大人細說。”
韓丹林才知自己失態。身為一國首輔,竟尚未聽明敵情便已自亂陣腳,當真汗顏。他忙穩住心神,臉上亦回覆平常神貌,向房內示意:“李將軍,請!”
李非凡說得簡明扼要,即便對軍事不太瞭解的文臣亦把前因後果聽得明白。
當今之勢,雲帝居上,各國自立。
數百年前,第一代雲帝統御寰宇,分封列國於功臣。如今十五大宗國中,邏、藺、乾最強,欽、虞尚能自主,亓國與靠封水為屏障的浦國,則都需依附雲帝才能保得領土周全,而其他八個弱國早已被三大強國瓜分殆盡。
在這三大強國之中,又以不崇虛浮文飾而尚真才實幹的邏國最為強盛。邏國在亓國之東,覬覦這方南國肥沃土壤日久,只不過礙於雲帝鈞旨,才勉為其難,在新主登基之日與亓珃訂下盟約,以東嶺為界,嶺東西三十里不設兵營,兩國百姓互通有無,永世交好。
但李非凡帶來的訊息卻正是東嶺復源城的了哨傳過來的,說的是近來嶺東似有大批人馬集結匯合。前往邏國行商的亓國百姓亦有回報,說那裡的開魯城中可見兵士巡邏,氣氛與往常大異。
“難道是邏國又想開戰?”
眾人面面相覷聽聞此訊息都震得有些發懵,謝豐到底三朝元老見得波瀾多了,將那軍報從頭到尾細看一邊,抬頭來沉聲問李非凡。
李非凡十分沉著,拱一拱手道:“謝相這般猜測也不無道理。但畢竟對方尚無任何實際舉措,我等也只是猜測。”
“難道非要對方打過來才是實際舉措麼!”兵部侍郎元嘉年輕氣盛,頗為不滿的道,“邏國國主邏忻窮兇黷武,聽聞去歲剛剛與乾國決戰大勝而歸,將其十八州郡納入國土,乾王為保王位不得不向雲帝求助,也只落得裂土進貢的下場。看當今之勢,竟連雲帝似亦彈壓不住邏忻的狼子野心。而我大亓多年來一直是他嘴邊肥肉,他無一日不想一口吞噬!”
“元嘉!”兵部尚書駱均薪喝了一聲道,“注意你的言辭!這說的是什麼話,徒然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大亓五年來養精蓄銳,擁兵百萬,如今即便再與邏國開戰,也未必就怕了他!”
韓丹林擺手制止二人再說下去,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