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珃又一次落入熟悉的懷抱,身子被長臂所拘動彈不得。兒時種種溫暖回憶皆因這久別重逢後的擁抱湧上心頭,人不由得鬆軟下來。
呢喃輕語,似請求又似孩童的嬌嗔,“臨姨,毒殺風子離是我錯了,您罰我什麼都可以。”
“只要不牽連蘇允,對麼?”雲臨幫他說出弦外之音,“小亓,這個人對你,真的這麼重要?”
亓珃搖頭,“臨姨誤會了,他只是我的一個臣子而已。我與他根本沒有什麼。”
“沒什麼?”
雲臨大笑。
“沒什麼,你會那麼緊張他?沒什麼,他會那麼不要命的闖宮進來?小亓,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那些南人的彆扭脾氣?口是心非!”
這幾句話,亓珃有千萬個理由可以解釋可以說明,但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來。
面上無端端的便有些潮熱,羞赧得抬不起頭。
有什麼可說的呢?
什麼樣合理的說辭辯白,到了臨姨這樣的人面前,還不都是一般的蒼白無力?
明明就是在乎的,放不下的,不承認也還是如此這般,又有什麼好說的?
雲臨垂首,看少年微紅了面龐,羞赧使他如畫容顏更添趣致可愛,抬手便捏了捏彈指可破的剔透肌膚,少年的臉孔更是迴避什麼似的埋到了她的懷裡。
“臨姨,我與他……真的已經沒什麼了。”
亓珃與蘇允之間的事,雲臨早已心中有數。
各宗國,無論大事小事,宮闈秘辛,朝報野聞,無不有專人勘察回報。只不過今日見了亓珃,又見蘇允,才曉得原來所報並非誇張,這兩個人實在不是一般的麻煩。
“好了,”雲臨揚手,灑脫的姿態似能將一切陰霾掃空,“小亓,你的私事臨姨不會管。這一次我叫你來,也不是為了子離要興師問罪。”
此言一出,亓珃一怔,而後釋然。
殺風子離的後果他怎會不掂量清楚?並不覺得會解釋不清。但是沒有想到,等來的不是雲帝的密信問詢,而是一道明發詔書,傳他入都。
並非擔心什麼,那些朝臣及外間種種傳聞擔憂,在他,十分可笑。沒有人知道他與天下之主的關係已親近到如同母子一般。風子離不過是個外人,他敢冒犯他,便是到陛下這裡,也是死罪。
“臨姨,”亓珃毫不掩飾的把疑惑放在了臉上,“既然不是因為風子離,那麼你為何要大老遠召我入都?”
“想你了唄。”
女子直截了當的回答讓亓珃又是一愣,而後笑出聲。
“笑了笑了,”雲臨笑著拍了拍亓珃的頭,“你這張臉啊,自打進來就黑到現在,小蘇來了,就更是給我臉色看,好不容易才肯笑一笑!”
亓珃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臨姨還這麼愛尋人開心,”埋進女子肩窩,手攀住她的脖子,蹭了蹭,“我哪敢給陛下您臉色看?”
雲臨大笑。
“你這個小東西,”她刮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