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壞事兒。就是那、那七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貴啊,你看那通身的氣度、出門還帶著這麼多護衛的,跟咱們這些人就不一樣!季哥兒,出門吶、人一定得學會低頭、忍耐,一時之氣,忍忍就能過去的,可你非得要發出來,有時就很難收場了,你記住了嗎?”李肖鄭重交代,他畢竟是個年長老者,想得更多、看得更遠。
沈季眼眶微紅,趕忙點頭應諾:“伯伯,我都記住了,我知道七爺是三哥他們的主子,七爺開口了,我才能跟著他們走,等到了賀州,我會跟哥哥說,到時候一起好好謝謝他!”
“哎、這就對啦,季哥兒啊,我看那蔣鋒兄弟和左鎮都是很好說話的人,你跟他們也熟悉,如果碰到不懂的,可千萬不能亂來,也不用不好意思,問清楚了再作打算不遲。我聽當家的提過,賀州可冷得很呢,你東西收拾得怎麼樣啦?都帶了些什麼樣的衣服啊?”女人永遠細心些,會注意到小細節。
“師母,都收好了,三哥說趕路不能帶那麼多東西的。”沈季指了指櫃子上的一個不大的藍色包袱。
趙方氏根本不放心沈季收拾行李的能力,她把沈季當成自己孩子疼,聞言立刻過去把那個包袱開啟,立刻氣笑了:
“哎喲、我說你這孩子,這就叫收好啦?”
李肖湊過去一看,立刻也無奈地搖搖頭,回頭望著沈季說;“小季,伯伯不是教過你了嗎?財不露白,你的銀子就這麼放在包袱裡頭可不行,至少也得藏好了!”
“衣服就帶這麼些怎麼夠換的!”趙方氏把沈季那堂而皇之放在包袱最上面的錢匣子拿出來,轉而去旁邊的衣櫃中,挑揀了一會,用幾件厚實的棉襖、裘衣把那些單薄的夾襖換出來,再細心把錢匣子纏緊了包在衣服裡頭。
“三哥說,衣服用不著多帶,我們這裡的衣服太薄,到了北邊再買就是了。”沈季在一旁解釋,其實他想說,那包袱是三哥幫忙收拾的。
“男人就是這樣,花錢大手大腳、一點也不知道勤儉持家的道理!你家裡有帶上一些怎麼不好?反正馬車能裝那麼多東西。等你到了賀州,安置就得花不少銀子、等你哥哥娶媳婦,又得花大筆銀子,還有你以後娶媳婦呢?這些不都得平日裡精打細算地省出來?唉,也不怪你,畢竟是個小子,哪裡知道生活的艱辛呢!”趙方氏一邊絮絮叨叨、一邊不斷搜尋屋裡的東西,把包袱越整越大、一個變兩個、再變三個。
沈季聽完師母的教誨,心裡頓時萬分羞愧,覺得自己確實想岔了,等到了賀州,自己肯定得花時間養傷、安置,也不能再像在青城縣這裡一樣,可以賣賣藥草貼補家用什麼的,到時候就靠帶去的銀子可就只出不入了啊!
“噯話不可這麼說啊!”李肖趕緊反駁,“我說趙奎媳婦啊,小季畢竟是個男人,這該花的銀子可千萬不能省,尤其出門在外,該你出的錢一文也別省,否則會叫人笑話看不起的!沈季,記住了嗎?平時多觀察觀察,有點眼力價兒,那七爺他們都是你哥的朋友,可千萬不能給穆東丟臉,知道嗎?”
趙方氏聽了就不樂意了,把第四個包袱往桌子上放下,剛想開口反駁一下李肖的說法時,沈季兩邊看了看,立刻有眼力價兒地開口:“師母、伯伯,我明白了,不該花的銀子我都會省著,攢著給哥哥娶親;該花的我也不會小氣摳門的,放心吧!”
“嗯,這就對了,可千萬不能打腫臉充胖子、那吃虧的實打實是你自己!哎、季哥兒,你家裡那塊狼皮褥子哪去了?你娘生你時候是冬天,那時候你們娘倆就蓋著那褥子,可暖和啦,現你帶去賀州不正好?”趙方氏想到沈季那早逝的孃親,語氣頓時柔軟了很多,她們是非常談得來的。
“在娘屋子裡的左邊矮櫃裡頭呢,這個我倒是忘了!”沈季聽了也覺得帶上這個是很不錯的。
趙方氏匆匆去取,不忘說了一句:“你忘得可多得很,竟然只帶那麼個小包袱……”
忙碌至深夜,趙方氏和李肖不僅把幾個包袱收拾了出來,還順便把馬車給佈置妥當了,明日沈季要出發時直接就可以用了。
最後是蔣鋒駕著馬車把倆人給送回去了,留下沈季傷神地坐在桌前,看著幾個大號包袱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蔣鋒推門進來,看見沈季還沒休息,就有些不滿意,走前去在旁邊坐下,“怎麼還不睡?以後十幾天你都得睡馬車了,也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我受得了的三哥,男子漢大丈夫,這有什麼,你們更累,還得騎馬呢!”沈季趕緊端正神色回應。
“今日是怎麼了?捨不得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