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視線一轉,向著身側的端莊菩薩道,“這尊菩薩像。”
“哦?”美人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目光都沒從劍上移開半分,最後還是在唐無暝的盯視下取下了劍架上的長劍,“我看這個就挺好的。”
“……”唐無暝無語,好是好,可你看看它擺在中央那麼重要的位置就知道,它肯定不是把省油的劍啊,你要跟上官家過不去沒關係,可別拖累老子啊。
但是唐無暝早該知道,所謂紅顏禍水的意思,就是說——長得美的人更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美人一手一件,多的也不帶,端的是一個不欲不貪、瀟灑自在,走到唐無暝身前時還頗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小子,你遇上我算你倒黴,我遇上你……算是錢滿門倒黴。”美人道,“倘若你能逃此一劫,來找我,興許我一高興,會告訴你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根本不想知道!唐無暝內力四處鼓湧,穴位大有鬆動之勢。眼見美人大搖大擺的要走,唐無暝心急一叫,“喂,你叫什麼?!”
“六月雪。”
屋中已無人影,只餘空蕩回聲。
六月雪……
唐無暝還在回味六月雪這個名字甚是耳熟,彷彿是在何處有所聽聞,卻死活都想不起來。忽而便聽到閣樓之外湧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摻雜著瑣碎的人語,直往這邊奔來。
糟糕,是上官家的侍衛!
天上星子隱沒在層雲之後,昏沉的夜色被橙紅的火光照亮,噼啪作響的火把映上窗紙,閃出一抹恍惚而過的黑影,瞬時消失不見。
而府中另一頭,秦兮朝沿著原路剛回到客宿的小院,卻見屋中一片暗色,了無人氣,還來不及抬手推門,一個錦衣女子緊隨而來,“秦兮朝!”
“上官小姐?”秦兮朝回身一打量,微笑問候道。
上官芷咬著唇似語不語,眼中波光漸生怨氣,但是說話卻直白,很是有上官家尚武之風的乾脆凌厲,“我來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
秦兮朝還未開口,上官芷緊接搶道,“二哥去叨擾扶風島的事我是今日才知曉,並非是我有意要為難你。”說話間,語氣鏗鏘,但頭卻慢慢低了下去,緊捏著一卷衣角,“我雖是對你有幾分意思,但……你也不必隨便找個男人來騙我。”
“秦某並未欺騙小姐,”秦兮朝道,“那確實是我中意的人。”
上官芷猛然抬頭,又氣又恨,“秦兮朝,你還騙我,我自認為沒有哪裡不好,你也可以瞧不上我,但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倆只是貌合神離在演戲!”
秦兮朝一怔,“貌合神離?”
上官芷一瞧他的反應,臉上度了層不可思議,恨怨漸轉成驚奇,“秦兮朝,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嗯?”秦兮朝隨口一應。
“哈!”上官芷又驚又笑,“秦兮朝,你也有今天。真是著實不容易,天底下的女子都被你負盡,你卻被一個男人玩在手心,好,著實解氣!”
秦兮朝站在門前,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揣測著唐無暝是不是已經睡在裡頭了,上官芷再說了什麼便聽的不是那麼真切,直到回過神來,錦衣女子已被他的不理不睬氣的要走。
“上官……小姐,”秦兮朝脫口喊道,女子微微頓住了腳,“在你看來,真的是那樣麼?”
“哪樣?!”上官芷怨氣未消,惡聲惡氣。
“貌合……神離。”
“……”上官芷楞了一楞,靜了許久,指甲抓得裙襬一片皺褶,冷笑一聲,“你自己猜吧。”說罷邁步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秦兮朝佇立在門前,半晌推門而入,屋中景緻還是他們離開時的模樣,榻上也並沒有唐無暝的身影。
他竟是還沒有回來,秦兮朝獨自在黑暗中坐了一會,表情默默。
屋外一聲響動,一個人影忽然捧著肚子衝了進來,匆忙奪了幾步就往秦兮朝懷裡栽,大口喘了幾聲,才爬起來摸桌上的水壺。
秦兮朝聽他氣喘的過分,抬手順著唐無暝的背,看他咕咚咕咚的往喉嚨裡灌水,等他氣息平穩才開口問道,“去哪裡了,這麼急?”
特麼的美人自己跑了把他留下,要不是他關鍵時刻衝破了穴道翻後窗而出,定是要被巡夜的侍衛抓個正著!
“沒……沒什麼,迷……路了。”唐無暝抬頭呵呵一笑,微微氣喘著答道,“盟主府真大,差點找不到回來的路。”
秦兮朝對這個回答也沒怎生疑,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