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咋地,吃錯藥了?”
“……”
唐無暝拿胳膊肘推攘了他一下,“不就是早上出門沒知會你麼,有必要鬧情緒跟個小媳婦似的?”
“……”
嘿,還較上勁了,“那你說怎麼樣吧。”
怎麼樣,他不想怎麼樣也不能怎麼樣,秦兮朝轉頭看了眼橫七豎八的散箭,也一言不發地依著唐無暝的身邊就地坐了。
草都是長了多年的老草,年年枯了又綠,短了又長,墊在身下一點都不覺得舒適,反而刺刺剌剌地撓著大腿。
秦兮朝看身邊兒這人穿的又是薄薄一層,時值九月中旬,外頭的天雖尚有餘熱,但這島上四面環水,熱氣被廣闊的湖風一吹也都散了一半。自己這麼臨風坐著,都覺得有些涼,冷絲絲的風直往領口脖子裡頭灌。
又看了一眼,也不多想,就開始解身上的外衣。
唐無暝聽見手邊窸窸窣窣地響,一轉頭,這人袖子都脫了一半,裡頭是繫帶都沒整好的裡衫,看來是真的起了床就四處亂跑了。
可這光天化日、野外生風的,脫得這麼光溜是要幹嘛,他想著也問出了聲,“你在幹嘛?”
秦兮朝難得不顧形象地吸了下鼻子,拖拉著半截袖子說,“風挺涼的,我怕你冷。”
“哈?!”唐無暝聽了鼻孔一抬就嘲笑他,“這大暖陽當頭曬著還冷,不要以為老用這小恩惠我就能原諒你。”
到底誰原諒誰呢。秦兮朝又吸了下鼻子。
“……”唐無暝瞧他這連連幾聲不像是裝的,面上愁苦地皺了一下,輕音探道,“你不會是真冷罷?”
“不冷。”真乾脆,不僅答得乾脆,脫得也乾脆。
唐無暝伸手按住了他的衣袖,順著袖管摸到手臂,一路降到他藏在衣裳裡頭的手,“呀!”他驚了一句,把他另隻手也從袖管裡拽了出來。
觸手都是一樣的……涼,像在冷水裡浸泡了一遭似的。
“怪不得說我冷,你自己都凍成這樣了!”說著把他脫了半截的衣服又給套了回去,迫他穿好繫好,領口都好好聳高了,才想起來笑他,“哎你是不是陽虛啊,這才幾月你就凍成這個樣子,等到了冬天還不得裹成個熊瞎子?”
“冬天……我好似都是不出門的。”秦兮朝一回想,“太冷。”
聽了這話唐無暝更是笑得開了,拍著他的肩頭,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一個大男人,冬天被凍得出不了門,真是比我還沒出息!”
秦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