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哭笑不得,尷尬之下,他終接下胡宜頊手上的方子和膏藥,分別收進袖袋和前襟。瞥見太醫院獨有的梅花暗紋紙,他憶起今早從宋玄禛衣袖落下的東西,正欲啟齒探問,一陣甜膩的異香從寢室飄出,轉目望去,看見宋玄禛身穿一身黃袍與平福緩步而出,他臉色飛紅地看了他幾眼,暗裡執拳,牽起一個溫柔的笑容上前攙扶眼前的一國之君,曼陀羅的事只好暫時擱下。
自此日起,匡顗不時陪伴在宋玄禛身邊,壽延宮的侍者對匡顗夜歸早至甚至徹夜不歸見慣不怪,守在壽延宮外的宮人任誰都沒有猜測二人的關係,與平福一同守在門前的侍者更是不敢胡亂臆測。
朝中各臣除了忙於本職,對匡顗所探的情報也為之著緊。匡顗返國半月,留在逖國的使節終派人快馬傳報,指逖國專使即將隨其訪堯。大臣聞訊揣測來意,但始終想不出所以然,固只能按兵不動,暫且順應對方的意思。
可是過了月餘,立冬已至,乃不見使節蹤影。宋玄禛派親衛查探,回報指逖國專使看來有意阻延大隊到城都之路,每經過一個城鎮定必住上一晚,中午才起程到下個城鎮。如此一來,一行人整整花了一個半月才抵城都。
寒風砭骨,霜降瑩瑩。迎使之事也準備妥當,宋玄禛料得日後政務繁忙,故抽空到敬淑宮與俞暄兒見面。
夫妻多日不見,宋玄禛也不知原來俞暄兒的肚子已大了那麼多,乍看之下,就如把衣裳揉成一團塞進去似的。他像孩子看見新玩意般驚喜好奇的眼神扶起向他行禮的俞暄兒,戰戰兢兢問:「朕可以摸一下嗎?」
「當然可以。」俞暄兒婉麗一笑,牽起宋玄禛的手放在腹上。
圓滑溫暖的觸感像暖爐似的,慢慢把宋玄禛冰冷的手烘暖起來。俞暄兒捉住他的手遊移片會,倏然停在腹底,一下一下蹬動打在宋玄禛的手心。他驚愕地看了看俞暄兒,感到若重若輕的動作緩緩在掌心遊走跳動。
俞暄兒露出比方才更柔美甜膩的笑容,彷佛怕驚擾腹中的孩兒輕聲說:「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