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然道:“依你之見,我見是不見?”
“見見也無妨。”衛管事微笑作答,不乏寬慰之意。
白塵心領神會,跟著衛管事去了前院,一進花廳就聽朱慧珍跟她堂姐聊得歡,再打量前來求見的這位朱小姐,雖年華已去,但眉目慈善,別具恬淡的美。
朱慧珍替二人作了引見,適時退了出去,如此一來,白塵便猜到這位朱小姐的來意了。
“你是來勸我離去,還是勸我作妾?”
朱敏玉愣一下就笑,“我是來跟你賠不是,若不是礙著我的面子,候爺不會令你如此委屈,另外就是,我堂妹往日必定多有得罪,還望你寬宏諒解。”
“我欲諒人,人不解我。”白塵依舊冷顏淡語。
朱敏玉澀澀一笑,“慧珍從小要強,凡事不落人後,當日曾言,不作尋常人婦,一心只在王候人家,我曾好言相勸,奈何她執意如此,及至如今,她才知曉虛名之苦,也才明白我當日勸她的那些話都是肺腑之言。”
朱敏玉頓了頓,續道:“候爺大概跟你說過吧?我曾是慶王妃,也曾在王府中虛度了最佳年華,因此深知其中苦楚,不願慧珍也去嘗那悽苦之味,候爺若是一生冷情還好,現下有你作反襯,慧珍自是百般不甘,我雖答應了替她來勸你,但我真正要勸的是,你應該及早叫候爺休了慧珍,好叫她另覓良配,不要沉於虛夢而誤了青春。”
白塵笑,“你為你堂妹的青春著想,誰又來替我揹負各種罵名?今日我仗著候爺寵我,攛掇他休妻,明日我失寵落難,誰替我收屍荒野?”
朱敏玉微微錯愕,“我以為候爺侍你是真心。”
“誰能擔保候爺對我一輩子真心?不真心時,誰來保我不因今日之事獲罪?因此請恕我不能勸候爺休妻,你若真擔心你堂妹,為何不去勸她自討休書?”
白塵挑眉笑,故作的輕浮,暗裡則忍不住道歉,對不起,我知你沒有十分的惡意,但我早就不敢真誠侍人,稍有差池,我會害了小狼哥哥,所以別怪我有意敵對,哪怕衛管事暗示過你是好人,但是對不起,除了小狼哥哥,我不相信任何人。
朱敏玉自然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略微尷尬地笑了笑,起身道:“我的確沒有考慮過你的立場和感受,所以對不起,不該那樣勸你,今日實在得罪了,改日候爺得空,叫他帶你來濟善堂玩吧!我給你們做玉面蒸肉,再帶你去看候爺小時候住過的房間,算是給你賠罪,好嗎?”
白塵羞赧點頭,親自把朱敏玉送出大門,回來就遇上了似乎早就等在一邊的朱慧珍。
“白公子果然厲害,初次見面就能籠絡人心,連我堂姐都向著你說話了,我是不是該有自知之明,如你說的那般自討休書?”
“你要怎樣就怎樣,單朗都不管你,我為什麼要管?”
白塵說著就做個鬼臉,朱慧珍氣得叫人看打,丫頭不敢動手,朱慧珍氣得要打丫頭,白塵把丫頭扯在身後,一手則撳開朱慧珍,力道沒把握好,直接把朱慧珍撇在了地上,還咚地一聲磕了腦門,抬起來就是一張血臉,朱慧珍當場暈厥,丫頭嚇得整個傻在地上。
衛管事聞訊趕來,一面叫人扶夫人回屋,一面著令請醫,白塵也有些心慌,畢竟是他親手摔的人,而且傷得不輕的樣子,跟去瞧了瞧,朱慧珍的額角上有道小口子,這是破了人家的相啊!白塵嚇了一大跳,守著大夫寫好藥方,親自把大夫送出門,又問了諸多飲食禁忌,等著雜役抓了藥來又親自跑去煎藥,最終卻被衛管事帶回了內院東廂。
“你拉我回來幹什麼?她是我摔傷的!”白塵氣急。
衛管事笑嘆,“你能有多大勁?是她自己立身不穩,就算是你摔了她,那也是她先失了尊重,她若不想打人,你會掀她那一下嗎?”
“也許會哦!因為我隨時都在防她,心絃崩得太緊,難免防衛過激,來個先下手為強也說不定呢!但是不管怎樣,我把她摔傷了是事實,如果你不准我去煎藥,那麼麻煩你找可靠的人去做,還有她的飲食也要多加小心,她是那種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自殘的人,我怕她故意留個駭人的疤在額上。”
白塵說得認真,衛管事不敢不當真,著人小心侍候著西廂那邊,然後親自去前門候著,一見候爺回府,忙上前回了午間的事,重點不是夫人傷著了,而是白公子被嚇壞了。
單朗聽到此處頓了頓,原本已經走到東院門邊,此時卻轉身去了西院,朱慧珍聽說候爺來了,忙整裝起身,不敢躺著迎接夫君,又見夫君臉色難看,忙親奉茶點又噓寒問暖。
單朗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