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說著就轉視暮王,“他們都太軟善也太磨嘰,皇上則是太重兄弟情,所以不跟你翻臉,除去鳳步鳴,你是皇上唯一的堂兄了,之前單朗收編你的私兵時就想同時除掉你,皇上嚴令不許,跟今日一樣,皇上也賭你尚有一絲親情,前番你叫人給皇上下毒,當時的確沒人有絲毫謹防,你完全可以下一種致命的毒物,但你沒有,所以皇上賭你不會弒親奪位,哪怕你假裝隻身進京,其實城外埋伏著你的精英私兵,皇上依然不願降罪擒你,一切只如你方才所說,皇上聖心仁德,不願兄弟相殘,只望同心益國,否則早就明言降罪,你縱有千軍萬馬,也只是逃竄逆賊,皇上不忍你帶罪受苦,更不忍子民遭受戰亂,所以拿自身安危與你一賭,九五之尊是輸是贏,單看王爺欲生欲死?”
這話不乏威脅,暮王一下就站了起來,三兒卻無絲毫戒備,捂了肚子瞪著鳳允翊,“皇上放臣回去吧!臣有胃病,一餓就疼得慌,再不放行,臣要不敬自退了!”
鳳允翊不及回覆,林霄奔上去拖住,“你不能走,我們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怒王爺,你倒好,說了那麼多得罪他的話,說完就想溜,留下我們擔驚受怕,如果我們被他殺了,你會愧痛一輩子的!”
“餓死我你也不得安生!”三兒甩開林霄,人倒坐回桌邊,一臉痛苦地拎了筷子,左挑右選才相中一盤,對付仇敵般狼吞虎嚥。
場面莫名尷尬,暮王失措般站著,鳳允翊搖手笑,“坐下吧!小三心直口快,所言倒也中肯,只是說錯了一點,縱然今日朕賭輸了,你也不會死,即便放過你真是放虎歸山,朕也不嫌麻煩,頂多七擒七縱罷了,無非勞累底下臣子,總不會讓你生出戰亂,但朕以為你敢隻身入城,便是賭朕不會殺你,現下你賭贏了,朕也沒有輸,你覺得呢?”
暮王面無表情,目光直視鳳允翊,肩頭卻慢慢垮下,最終釋然般笑了一下,抬起酒杯,“皇上贏了,臣,心服口服!”
言畢飲盡杯中酒,起身跪首叩拜,而後不等聖諭便轉身離去,林霄目瞪口呆,覺得暮王大不敬啊!
“回吧!”白塵拉起林霄,此時三兒也半飽了,扔了筷子,衝皇上行個辭別禮,鳳允翊不理其他,只是拉著白塵不放,“太晚了,小塵留宿宮中……”
“單朗不準,我也不忍皇上被人打屁股……”
“他早就不敢了!”
“可他說昨天才打過,難道他騙了我?”
“昨天那個是意外……不小心打到的,我懶得跟他計較了,小塵也別找他算帳,咱們都不跟他一般見識好啦!走吧!去我的寢宮……”
“你怎麼說不聽呢?三兒他們都走了,你放手啊!”白塵急得推了一把,小皇帝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很委屈地抬頭眨眼睛,白塵也不扶,只是蹲身悄語,“暮王口服而已,你當心著些!”
白塵說完就走,可惜應該當心的人是他,只是遭綁的剎那間唯有一個疑惑,難道暮王另有後手,否則怎敢在宮裡就劫人?
有什麼不敢的?你是單朗的人,也是皇上重視的人,拿住你便是扼住一龍一虎的咽喉,龍要去鱗,虎要拔牙,除非他們不在乎你的死活!
別苑裡,暮王笑得溫雅柔和,手上卻重力捏了白塵的下巴,嘖嘖驚歎,“真是傾城絕色,本王也算閱人無數,竟從未見過這般奪人心魄的美,據說你曾賣身妓館,想必精於各種取悅妙法,不知本王可有這份福氣?”
白塵撇嘴,“王爺說笑了,我為魚肉,豈有自便之理?王爺可隨意裁決,白塵但死而已,不會苟活於取悅之道。”
暮王點頭,“果然是個妙人,看似違逆本王,實則已窺知本王意向,只不知,可會協助本王得志成事?”
“王爺志在皇位,然名不正言不順,縱然劫人得逞,不過一時得意罷了,何況白塵未必如王爺所料,即便單朗會因此受制,皇上也不會顧一人而拋天下。”
“無妨。”暮王輕撫白塵臉頰,“這般美色,不得一享而為之敗陣也是福份,何況單朗獨霸久享?別說敗陣,就是俯首稱臣甚或死身其中,也都是心甘情願,你以為呢?”
白塵點頭,“他會為了我做任何事,包括逼皇上讓位於你,但你以為能在皇位上坐多久?殺得了滿朝文武,你又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麼?”
“本王堵不住,但你的一眾親友會替本王堵。”暮王輕撫白塵的唇瓣,“花一般的小嘴,剔透玲瓏的心,自從知道有你的存在,本王便思之如命,尤其知曉你為鳳允翊誆得一眾能人,竟似花蜜吸來眾蜂,明珠映來霞光,如此靈明若神的人兒,本王如何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