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下,才在童簡鸞身上又點了幾下,在那人睜開眼睛罵他之前,迅速溜之大吉。
童簡鸞對著空空如也的房間,不知道該罵什麼,最後氣憤的把被子蓋在頭上,睡覺了。
容玖走回去的時候心是高興的,哪怕在途中看到自己頭髮中間出現了花白,也無法改變他的心情。他想自己無論出現什麼樣的改變,都不會再輕易刺激阿簡了,因為他發現他受不了。
受不了對方將自己棄之敝屣。
他一面又鄙夷自己的卑鄙,因為糾纏下去,痛苦的是阿簡。
死是一件太容易不過的事情,而活著的人總是要經歷目送的悲劇,倘使他為阿簡著想,便不應該這樣扯著他不放,讓他以後陷入更深的痛苦中。
“你若以後再這樣自以為是,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他腦海中忽然又響起阿簡的聲音,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容玖絲毫不懷疑阿簡的決心,就算他再如何心軟,也絕對不會對這樣的出爾反爾手軟。
容玖笑了,為了雙腿的健全,他也不能放棄。
回去之後他將自己的頭髮染了染,直到變得全黑看不出瑕疵,才作罷。
明天,他想到這個詞就會覺得溫馨,因為這意味著他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等孽火消磨下去,容玖的那處變得又平坦起來,“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沒牛羊。”
*
非是群英亂飛,江南草長的春日,秋天也只剩下
百花宴之時韓彤挺著肚子坐在上位,李懷素坐在左旁第一順位,而童簡鸞則是坐在最末尾,有些像早些時候參加的丹青宴。
眾人穿的花枝招展,說起話來,吐半句藏半句,你誇我衣服好看,我誇你妝容雅緻,好不融洽,好不熱鬧。然而任由他暗流湧動,或靜水流深,童簡鸞只作壁上觀。
他百無聊賴的看一群女人爭奇鬥豔,心中在回味著那天容玖的樣子,心裡揣測為什麼容玖會有唧唧這件事。
難道因為兩人同時飲了對方的血?
這樣說來,以後刺激容玖的方法多了……給看給摸,不給他吃,多好。童簡鸞心中算計著如何治容玖,想的好不愉快。
“惠嬪近日可好?”韓彤的聲音響起,將童簡鸞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
“秉娘娘,一切皆好。”李懷素的聲音不高不低,表現可圈可點。
韓彤這時候笑笑,“我就說妹妹這幾日好的很,連來宮裡請安的規矩都給忘了,莫不是……樂不思蜀?”
李懷素斂目,嘴角上揚,微微笑道:“娘娘說笑了,西蜀遠在萬里之外,妾身作為太殷之人,怎麼敢不思蜀?只是近日身體不適,有恙在身,怕傳給了娘娘,便問陛下告假,陛下允了臣妾近期可不按例行事。臣妾心想陛下會說與娘娘聽,便未曾遣人前來通稟。望娘娘莫要怪罪。”
這話說的就尖銳了。
一則將韓彤的話給頂回去,二則彰顯自己與皇帝關係親切,三則暗中從嘲諷皇帝和貴妃有間隙,否則怎麼會向陛下告假,陛下卻未曾與貴妃說呢?這不是明擺著譏笑貴妃和皇帝根本見不到面嘛?
韓彤顯然沒想到新來的竟然敢這麼頂撞,不知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恃寵而驕,只是這兩樣無論是哪個理由,都讓她甚是不高興,然而貴妃的風度不能失,便強自歡笑,嘴角僵硬上揚:“那我看妹妹今日身體不錯,不如把先前沒敬的茶一併敬了吧,也省的有人嘴碎不高興,說本宮不公,不能一碗水端平。”
這讓已經有點昏昏欲睡的童簡鸞瞬間清醒了神智,兩眼立刻爆發出精光,支起自己沒有骨頭的上半身,心想,來了來了,重頭戲終於來了!
李懷素不能以下犯上,便陰著一張臉點頭,看上去略帶點不情願。
韓彤讓身邊的紫煙將茶端過來,交由李懷素。
李懷素摸到茶杯的時候,手明顯哆嗦了一下,那茶杯滾燙,熱氣繚繞,氤氳雙眼,裡面水的溫度可想而知,李懷素作勢就要鬆手。
“妹妹可莫要燙著手了,聽聞妹妹箜篌彈得一等一的好,這手若是被燙著了,陛下可要心疼死了。”韓彤陰陽怪氣道。
似是被韓貴妃的話激出了倔強,李懷素深吸一口氣,將那盞茶端起來,恭恭敬敬的朝韓彤行禮,半分差錯也叫人揪不出來,韓彤下巴微昂,得勢模樣十分明顯。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紫煙的手動了一下。
李懷素打了個趔趄,摔在地上,杯子順勢摔在了韓彤手上,滾燙的茶水就這樣澆在了韓彤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