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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煥,我曾說過,要給你可自由出入宮廷的令牌。”他託過他的手,小心地將那金色的令牌放在了他手心上。
辛垣煥見狀不禁笑了笑:“長公子,大婚之時,怎麼還隨身帶著這樣的物件?託宮人轉交於臣就好。”
“因為想要親手交給你,”長公子柔和無力地微弧著唇角,“三個月來,多虧你替我分擔了許多,而且一直陪著我。”
“這本是臣的榮幸,長公子又何必如此客氣?”
“這不是客氣,”宣於靜央笑道,“你知這不是客氣。”
他說著,將手輕柔地覆蓋在了他握住令牌的手上。
“記得平日裡閒暇了,就來看看我。”長公子有些散漫地笑了起來,眼角墜著不易察覺的憂傷。
辛垣煥定定地看著他,輕輕頷首。
宣於靜央默默垂下了眼簾。
“誤了時辰可不好……既如此,我去寢宮了。”他說著,捻起唇際極淡而幾乎於蒼白的笑。
辛垣煥在他身後看他朝向宮門走出了幾步,突然覺得心間釀出了一片雜亂的情緒,澀如荒草。
那襲紅衣太過刺眼,刺得他無法再看下去。
他一生隱忍,慣來理智,卻在那時,做了一件令自己深深後悔的事。
他驀然奪步上前,從身後死死抱住了他。
他抱得那麼緊,無意中從舉止之間流露出了對他千千萬萬的不捨,以至於令彼一時的宣於靜央俄然驚在原地,在他突如其來的懷抱之中,被抽空了所有思想,情思落得一片空白。
除去在後山上,遵循了他無理的命令之外,辛垣煥從來沒有主動觸碰過他。
甚至連那一日,當他意亂情迷地想要吻上他的唇時,他也在刻意迴避。
於是剎那間的擁抱,令宣於靜央的心不可遏止地躁動起來。他面色如霞,呼吸加深。
辛垣煥一直攬著他,幾乎不留一點縫隙。
而身前的人,發覺了他同樣焦躁的心跳。
“煥……你……”宣於靜央輕輕提起一口氣,聲調不穩地出言道。
辛垣煥死死咬住了噙在唇齒間的萬語千言。
那時有太多的言辭從腦海之中倏忽過境,割出的痕跡不經意便深可見骨。
他雖從不在嘴上說任何話,雖總在刻意地保持他們之間的距離,但他終究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的內心。
只有他知道,他心裡究竟有多不捨。
他蹙額久矣,最後,終於在宣於靜央的耳畔,用緩而沉的音調平靜喚道:“長公子……”
“……嗯?”
“你要幸福。”
只是如此輕易的一句話,遽然便嗆入了肺腑。
突然貼近了的心在剎那間被倏地拉開,天各一方,失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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