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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料知了他的心思,關清遠略帶自嘲地笑了笑:
“你若想動手,眼下便是唯一的機會了……九音多半是擔心此事了後,老夫又會因閒來無事而繼續搞風搞雨,這才再次給了老夫一個不得不覓地潛伏的理由……能以一人之力將老夫傷到這個地步,償罪之餘亦不忘預留後手,果真不愧是老夫最出色的徒弟。”
“……前輩今後不知作何打算?”
沒有回應老者那【若想動手】四字,片刻思量後,沉默多時的白冽予終於開口,音調卻是強自壓抑著哀傷的淡冷:“有莫叔的遺言在前,若前輩不會做出不利於山莊、不利於冽予至親至愛之人的事,冽予自也沒有與前輩為敵的必要。”
“……時至今日,你仍不願叫老夫一聲‘外公’麼?”
“對前輩而言,不是發自心底的虛假稱呼有意義麼?”
“你還是一樣嘴利。”
因青年的反詰微微苦笑了下,關清遠抬眸望向那接替了已逝的徒弟傳承了自個兒衣缽的外孫,以及那雙正對著自個兒的、複雜中猶帶著幾分倔強的幽眸,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孩子其實遠不如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剛硬。
如果他【疼愛】外孫的方式不是那麼樣【特別】,是否此刻他便能聽冽予不甘不願地當著他的面喊上一聲【外公】呢?
想到這兒,老者怔了怔,突然意識到這世上終究還是有著需要自己好生努力才有可能到手的事物。
也許,他那多半仍頗為漫長的餘生……並不如他所以為的那般無趣。
又自望了眼徒弟的遺骸後,長者心下已然有了決斷,當下自懷中掏出了份略有些厚度的羊皮包裹、略一使力將之扔給了面上微露訝色的青年。
“老夫已事先將青海商肆的半數資產兌換成現銀……當年本就還欠著你母親一份嫁妝,這些便留給你們作日後嫁娶之用吧——下次再見,應該就是老夫有曾外孫可抱的時候了。”
言罷,他未再多留,一個旋身繞過因他所言而略有些傻眼的孫子與【孫媳】、灑脫一笑後便自離開了幽蘭水榭。
耳聽長者地足音漸遠,白冽予雖不清楚究竟是什麼讓對方的心態有了轉變,但眼下的狀況顯然對己方有利無弊,便也無了特意探究的心思;反倒是一旁給忽略多時的東方煜因先前入耳的【曾外孫】三字而不可免地起了某些不好的聯想,忍不住抬手輕扯了扯情人的衣袖。
“冽,他的意思……不會是想找人幫你生吧?咱們兩個可生不出來啊!”
“咱們兩個生不出來,不還有颯哥麼?”
饒是青年心中的哀傷仍難以平復,卻仍不免給情人的這番【擔憂】逗了笑,“雖說接下來還得先操辦好莫叔的後事,可先和柳林山莊通通氣、確定好嫂子跟颯哥的關係還是沒問題的。”
“那倒是。”
憶起還有那麼一荏在,有些草木皆兵的東方煜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將心思重新拉回了眼前的事態上。
幽蘭水榭雖是莫九音選擇的離世之地,信中卻未說明要在此埋骨,這遺骸該如何處置自然又是另一番計較——尤其白家其他幾名兄弟都還在蘇州,總得想方設法讓他們同莫九音見上最後一面才是——東方煜徵詢的目光因而對向身旁靜下來後又自有所感懷的情人,而在見著他輕輕頷首後旋身出屋,自動請纓往外頭找人安排運送的船隻去了。
——一時間,書齋中便只餘下了軟榻上那已再不會醒轉的長者,和一旁怔然佇立著的青年。
『謝謝你原諒莫叔的任性。』
望著那彷彿也正傳達著相同訊息的、莫九音沉靜安穩的遺容,白冽予輕輕一顫,而終忍不住輕輕闔上了眼,半是無奈半是苦澀地勾起了一笑。
——他,又如何能不原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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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了整個京城的四皇子謀逆一案,最終在事發一個月後隨著四皇子的自縊暫時落了幕。
其間,凌冱羽數度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而在西門曄的刻意運作和柳靖雲的協助下迎來了【將功折罪】的機會——包含田義在內,去年遭流影谷擒獲的行雲寨重要幹部盡數得了帝王赦免,便連凌冱羽自身也得以洗脫了罪名……儘管青年因而沒能得著什麼實質的賞賜,可對他而言,這些【家人】的平安便已是最好的報償了。
碧風樓方面,由於在蜀地已是實打實的土皇帝,委實不好太過張揚,遂按著多年來行事低調的習慣將大半功勞都讓給了擎雲山莊——橫豎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