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貴妃榻上,看起來在休息。
要南奎麗和樸初瓏殉葬,這個沒什麼想不通的,如果是別人,一定會以為如此受寵的自己才是皇上應該想要陪葬的人選,可是李贊熙沒有選自己,崔鍾顯有那麼一瞬間的意外。
李贊熙是怕,怕他過世後崔鍾顯被那兩位排擠,畢竟樸貴人的表兄手握兵權,南奎麗,那天崔鍾顯也看出南奎麗不簡單。
所以李贊熙,其實是早就窺視了一切來為崔鍾顯的將來剷平道路。
宮中妃嬪大多年少,李贊熙明白,不管是最有勢力的樸初瓏還是有心的南奎麗都還年輕,即便他老去昇天,留下的這些或許都會是崔鍾顯的障礙。
崔鍾顯抱著兩卷遺旨,閉著眼睡著了一般。
【你也知道遲早會和我天人兩隔,你也知道你我的年齡差異會使你早我先去,可是,你沒想到你會走的這麼早,而這兩道聖旨也會提前用上吧?】
金祿賢確實步步拿捏的到位,心思也厲害到無可挑剔,李贊熙的想法,李贊熙對自己的好,李贊熙下這兩道旨的意思,金祿賢明明白白,但是他什麼都不說。
厲害的地方不在金祿賢不為李贊熙說話,在於金祿賢對李贊熙的感情。
金祿賢的忠誠沒什麼可懷疑的,他一心一意向著李贊熙,卻不提李贊熙一個好字,更不會在崔鍾顯面前說李贊熙好,不為李贊熙做任何解釋,這個才是真正適合在宮中生存的人,也是金祿賢被器重的原因。
不過現在,不想去思考任何事情,管它金祿賢還是方旻洙,或者樸初瓏也好,南奎麗也罷,自己想要休息。
崔鍾顯抱著聖旨的手漸漸鬆開,呼吸也輕慢下來。
“太后娘娘,平原王求見。”
剛起床,又有等著來見的,崔鍾顯手一擺“不見。”
先皇入陵十天不到,朝中看起來很穩定,崔鍾顯也早就不管外面的事,即使外面有什麼事,依現在崔鍾顯不聞不問的態度來看,他是什麼都不會管的。
只是殿中尚書和平原王在這期間都來過,殿中尚書來過一次,崔鍾顯沒見,就再也沒有出現,平原王卻不死心的每日來一次。
新理政的李秉憲除去早朝後來顯陽殿請安,別的時候都被各種大小事宜拖住,處理政事他還顯得稚嫩,即使有平原王在一旁輔佐也焦頭爛額。
恩地擰了毛巾給崔鍾顯,然後對崔鍾顯說“娘娘,殿中尚書要奴婢給您問安,他有話傳達給您。”
猶豫了一刻,崔鍾顯面容平靜的回答恩地“說。”
“尚書大人說,您有任何事都務必知會他一聲,他會為您隨時待命。”
崔鍾顯輕哼“嗯。”
【還和從前一樣單純沒心機,就不怕害到我或你自己。】
二十七
和煦的午後,眼光不是很刺眼,氣溫剛剛好,這時節應該是繁花似錦的時候。
顯陽殿中,好幾天沒出門的崔鍾顯帶了不多的侍女來的顯陽殿後殿的園子小坐。
正安靜坐在園裡的亭子中,一個小侍女跑來告訴崔鍾顯皇帝來了,崔鍾顯抬頭,看到已經朝園子走來的李秉憲,還有他旁邊的李弘基。
“兒臣給母后請安。”
“微臣參加太后。”
“嗯,怎麼來了?朝中的事忙完了?”崔鍾顯側身手拂石櫈,讓李秉憲和李弘基坐。
宛如一個真正慈母的安撫讓李秉憲胸悶,他很想大聲吼出來自己不是因為孝順這種爛理由才記掛母后的,這種剋制一直壓抑著李秉憲,尤其看到自己父親死後難過的母親就更是覺得罪惡。
“怎麼了?不舒服?”側頭看到李秉憲表情不明,崔鍾顯抬手要去碰李秉憲,反應過來的李秉憲直接側身躲過去。
手在空中頓了幾秒才收回來,崔鍾顯才記起李秉憲避著自己很久了,似乎是從某天起,李秉憲就在躲避自己,更是不讓自己觸碰。
因為自己當時並沒有在意,所以也是無所謂的態度,現在看來,崔鍾顯覺得該好好考量一下李秉憲是不是真的聽到了那天自己和李贊熙在房間裡的聲音了,是因為那個避著自己的吧?
喝著茶,崔鍾顯問一邊的李弘基“平原王怎麼一起來了,有什麼事嗎?”
“剛巧皇上要來看您,所以微臣也來和您請安。”李弘基說的規規矩矩,不過臉上卻不是這個意思,頗有一種‘不要再躲我’的味道。
“剛好,很久沒有出來吹吹風了,那就陪我在這裡坐坐吧!”拿起石桌上的小茶壺,崔鍾顯給李秉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