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尚書劉昌賢參見太后。”
確實是劉昌賢(殿中尚書)來了,崔鍾顯身子沒動,頭側回,望著劉昌賢。
劉昌賢看著多日沒見的崔鍾顯,鼻頭一陣痠痛,支吾著問“您。。。還好麼?是。。。是皇上(李秉憲)。。。皇上他不讓您上早朝?”
崔鍾顯更擔心劉昌賢(殿中尚書)莽撞前來被李秉憲(小皇帝)的人給看到,急問“你怎麼進來的?”
“沒人看到,我從屋頂進來的,龍俊亨(北涼王世子)走以後,皇上撤走了很多人,是我的禁軍幫我進來的,絕對沒有被看到。”
聽劉昌賢(殿中尚書)那麼說,崔鍾顯不再有疑慮,而是把握機會,立刻交代起自己的事來。
“你過來。”崔鍾顯往書案邊走,從暗格下取出一卷聖旨,遞到劉昌賢手上“這個交給李弘基(平原王),有聖旨,皇上(李秉憲)的人就會撤出平原王府,然後讓李弘基立刻走,連夜離開,以後不管皇上如何下召召見,都找藉口不要回來,他是皇叔,假使離開,皇上沒個合適的理由絕不會大老遠的去追究他的罪責,除非皇上不顧皇家的顏面說太后(崔鍾顯)與平原王(李弘基)私通。”
“這是。。。。”劉昌賢(殿中尚書)雙手接著聖旨犯難,什麼樣的聖旨能保李弘基(平原王)一命?
聖旨是崔鍾顯捏造的,矯詔是死罪,還會惹怒李秉憲(小皇帝),崔鍾顯幾乎只有死路一條。
“這是我偷用玉璽假傳的聖旨,是讓平原王(李弘基)帶兵回邊塞戍守,去了邊塞,假如皇上(李秉憲)不肯放過他,他能擁兵自保,皇上會顧慮這一點不再追究。”平靜的語調就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崔鍾顯似乎是根本不知道這是重罪。
看劉昌賢(殿中尚書)不可置信的樣子,崔鍾顯站到他身邊提醒“我好不容易有機會拿到玉璽,如今也無路可退,你一定要辦妥,皇上不會動你,你是功臣之子,持有斬昏君的御賜寶劍,你只用說是太后以私授權,責任就全不在你。”
要在李秉憲(小皇帝)的身邊做這一切確實不容易,李秉憲太警醒,這假造的聖旨是之前李秉憲強留崔鍾顯在式乾殿(小皇帝寢宮)過夜時才有機會做好的。
夜間崔鍾顯(太后)幾次想盜用玉璽,但是稍微一動李秉憲都能醒來,還好李秉憲早上要上早朝,而崔鍾顯已經不用聽政,借李秉憲(小皇帝)早朝的機會,崔鍾顯借皇帝(李秉憲)之名寫下詔書,盜用了書案上李秉憲常用的國璽,把聖旨藏在懷裡帶回顯陽殿(太后寢殿)。
即便字跡模仿的不像,有玉璽印下的憑證,有誰敢懷疑?
只要有人悄悄把聖旨帶出宮,李弘基(平原王)脫離平原王府,加緊趕往邊塞,皇帝(李秉憲)這邊即使知道了,要追趕也來不及,前提是一定要李弘基走得快,而李秉憲留下看守平原王府的人來通報時李弘基必須已經離開,這一點崔鍾顯能保證,因為李弘基能明白自己的苦心,能為了自己而及早脫離險境。
假造聖旨這種罪劉昌賢(殿中尚書)不可能輕易讓崔鍾顯擔,他得確保崔鍾顯不會有事才行“那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不用管我,我自己會有辦法,你走。”
實際上崔鍾顯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李秉憲(小皇帝)的脾氣崔鍾顯見識過了,現在這行為,是在火上澆油。
不過如果李秉憲(小皇帝)不殺了自己,那麼自己一定要走,這是崔鍾顯所堅持的信念,不走無疑還會被李秉憲(小皇帝)侵犯。
儘管從開始到現在,李秉憲(小皇帝)真正與崔鍾顯(太后)發生關係只有兩次,但僅是那兩次都讓崔鍾顯覺得無地自容,如果再接受李秉憲幸臨,那麼崔鍾顯死也不安心,要如何去見李贊熙(先皇)?
聽崔鍾顯讓自己走,劉昌賢卻無法離開,欲言又止多時,劉昌賢終於問“您恨先帝(李贊熙)嗎?”
很久沒聽人提起李贊熙(先帝)了,崔鍾顯不確定的望向劉昌賢。
“如果恨他的話,會讓您不舒服吧?心裡有著記恨的您,那就不像原來的您了。”
崔鍾顯突然嗤笑一聲,而後斷然回答“昌賢,我早就不像原來的自己了。”
“不,你還是你,”劉昌賢眼角開始溼潤,因為不想讓崔鍾顯看到傷心的自己,所以低下頭接著說“一樣有忠孝之心,從來都以大局為重,無法漠視別人對你的情義,是為先帝(李贊熙)吧?之所以要帶回大王爺(李起光)是因為先帝,那麼盡職盡責,是因為先帝(李贊熙)對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