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己起,他便越抓越緊。
慈寧殿已經不再是宮殿,是座高塔,是奢侈的牢籠,崔鍾顯住在那裡快與世隔絕,李贊熙(先皇)不喜歡崔鍾顯與人接觸,他要崔鍾顯只看著他,身邊除了必備的宮女太監,不準任何人靠近。
過去李贊熙(先皇)在位的那將近一年裡,崔鍾顯就這樣過著被李贊熙的愛隔絕的日子,李贊熙多疑,容不得沙,假使崔鍾顯多看哪個宮妃一眼都會遭到嫉恨。
這就是李贊熙(先皇),他喜歡的只能獨屬他,只能專注於他。
這種情況下崔鍾顯能接觸的唯一就是李秉憲(小皇帝),在宮中與其它任何人無瓜葛,唯獨有那麼個成了自己兒子的李秉憲可以不設防,但李贊熙(先皇)其實是連李秉憲也不放心。
愛的高塔太深,會讓對方產生壓力,況且摸不清那是否真心,李贊熙(先皇)不求真心,只求擁有,他自己明白強勢的奪取要換真心艱難,崔鍾顯不求真心,對方不是他可以駕馭的,兩邊各懷心思,同床異夢,相互的防備裡沒人去看對方的感情。
可笑,最後李贊熙(先皇)愈發的喜歡,愈發的想要從身心佔有這個人,崔鍾顯卻越緊促。
出征前那晚的纏綿,他閉口不提戰事,只與自己膠著在一起,就像難以分離,強迫自己說與他交合的愉悅,每一次,都要自己承認樂意與他j□j,霸道卻自欺欺人的悲哀舉動。
然後他笑著離開,留下一堆爛攤子,給驚慌失措的大家促防不及的打擊,又一點點去向崔鍾顯證明他的愛。
“實在過分。”纖巧的手指戳在畫上李贊熙(先皇)笑的好看的臉上,崔鍾顯學著李贊熙笑,喃喃細語,如與相交數載的情人對話“就這麼走了,就不能再等等,你怎麼能要我在一年之間愛上你?至少,再給點時間,都沒能給我愛上你的時間就去了,卻要我知道你的心意。”
終究在沒喜歡上他前,他離世了,竟然只是輸給了時間,如果晚一點,再晚點離開,崔鍾顯就能感受李贊熙(先皇)的真心去喜歡他,又或者早一點,李贊熙早一點讓崔鍾顯知道他把一切棄之不顧來換崔鍾顯的愛,崔鍾顯就能卸下防備。
所以現在崔鍾顯只能以感激之情來緬懷,而不是愛情。
人死了,永遠都沒機會和時間發展情感,把未完待續的感情延續成愛情。
“我們都逾越了禁忌,本身就失了道德,你還有這麼一層光環,但是你若不是有這光環,便得不到我,你是皇帝,受限於宗室,李弘基(平原王)心中有的是沒法去衝破的規約,他怕你,他怕違了禮教,給我選一個男人,能與我相伴的,畢竟都不是你們。”
“或許最需要我不過龍俊亨,論對我的感情,我會選他,可他是儲君,吶~殿下(李贊熙),你們的身份都錯了,家與國,當然我該以國為重,你們也一樣,只有一個人的身份對了,可他沒選我,我有時候很恨他的膽小,我的男人不能膽小,所以誰都不能陪伴著我呢,這樣,你安心了?至少我心裡對得起你,因為我沒把心給任何人。”
“沒有把我放在第一位的,還不配得到我的心,如果我動搖了,你那麼愛我,也不會計較吧?”
狡猾的推脫,崔鍾顯自嘲的笑容浮現,自己不是個管得住心的人,一旦有人真心對自己了,心裡就偏向那個人了,所以說給畫中人聽的說辭,似乎不堅定呢!那麼心給誰了?
李弘基他,真的很膽小啊!
二百零八
“母后。”
畫作鋪在地面,崔鍾顯被紗裙包裹的纖瘦身體伏在那副巨幅上,頭髮也柔順的散在畫上,人已經睡著了。
李秉憲(小皇帝)再次小小叫了一聲“母后。”
保證過不碰他,李秉憲(小皇帝)不敢輕易去觸碰崔鍾顯,若抱他起來,或許不該。
“母后,到床上去睡吧!”
眼縫瞄見李秉憲(小皇帝)的臉,崔鍾顯挪動手,坐起來“皇上,以後沒人時,就不用叫我母后了。”
小皇帝臉色並不好,一隻膝蓋跪在畫前對著崔鍾顯,看崔鍾顯醒來坐在畫上,他抬起膝蓋蹲著與崔鍾顯說話“不是母后,是什麼?母后想父皇(李贊熙)了?”
崔鍾顯如實的承認“嗯!”
“不能把。。。。對父皇(李贊熙)的喜歡分給我一點嗎?”
墜入愛河的人,可真是惹人垂憐,無論你說什麼,他都不會聽進心裡,並且不容易被動搖,這就是年紀稍小一些卻被捧著的男孩子特有的心態,龍俊亨如此,劉昌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