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
按在傷口上的手來到胸口,捂著悶頓心跳,想說個‘恨’或者‘不’,最後崔鍾顯不管是實話還是謊話都沒有說出口,那種話他不能說。
越來越討厭這種感覺,那種身體被侵佔的刺痛時時刻刻侵襲著崔鍾顯,從第一次被李贊熙(先皇)褻玩到李弘基(平原王)、方旻洙(車騎大將軍)、尼爾(柔然王),還有李秉憲(小皇帝),崔鍾顯愈加的痛恨自己曾經那身裝束,憎惡玩弄他的人,厭恨帶著不明意欲看他的男人。
可輪不到自己來恨,有什麼資格去憎恨別人,是自己做的事,這是崔鍾顯無論何時都能想通的事實。
李贊熙(先皇)他給了自己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那些極盡討好的女人得不到的,他都給自己了,物質上無限的滿足,權力上逾越性的賜予,兵權、王權,給的毫不含糊,那是他表達愛的一種方式。
身為帝王,用何種手段去得到所愛都不為過,他給的還是真愛。
去招惹方旻洙(車騎大將軍)的是自己,兩人各有陰謀,對對方都不懷好意,只是政治上的犧牲罷了,相互利用,談不上恨他。
即使自己有些薄情,對李弘基(平原王),崔鍾顯明明白白清楚對他相虧欠的太多,把人拖下水害慘了他,李弘基完全不用淌這渾水,崔鍾顯知道他對自己好,他拒絕不了自己,偏偏就用這種弱點去把他陷於不義。
與皇嫂通齤奸的罪名,不是一般王爺背得起的,在道義與良心上,崔鍾顯讓李弘基(平原王)接受了很大的折磨,完全是一種把人栓到一條船上沉浮的行為,完全的利用與陷落,是崔鍾顯太瞭解李弘基,太善用一切可用資源。
李弘基是無奈的,只是拒絕不了,順著崔鍾顯,想陪崔鍾顯一起苦惱,而且李弘基自己也對崔鍾顯的意圖心知肚明,還是選擇了不抗拒。
最對不起的是龍俊亨(北涼王世子),如果說愛,崔鍾顯深信龍俊亨對自己的愛,那甚至都能與先皇(李贊熙)的感情比擬,崔鍾顯從不懷疑龍俊亨對自己的愛慕。
如何去責備一個出於愛意來碰自己的人?而且是自己去勾齤引的別人,龍俊亨說的對,崔鍾顯自己先開了那個口,先越過那條線,去欺騙別人感情,利用別人感情,別說恨,崔鍾顯恨不起來,算來都該自責,雖然他沒有好心到自責過。
崔鍾顯也能理解李秉憲(小皇帝),他肯定是恨透自己了,母后從一個女人變成男人,從看似高貴聖潔的皇帝專屬寵兒成了人盡可夫的蕩齤婦,誰都會氣到恨不得將人趕盡殺絕或者恣意侮辱一番。
說恨,大家來恨自己才對,崔鍾顯哪能恨別人?哪有那個餘地去恨誰,就連尼爾(柔然王)他都不能怪,等價交換,各取所需,很正常。
如此對龍俊亨(北涼王世子)說,只不過是失語了,對尼爾(柔然王)說恨與不恨,談的也太寬了些,因為沒有那種問題存在。
被掰開的手又纏上來,還纏緊了些,尼爾還把頭撐到崔鍾顯頸側“你不說話,你沒對我說謊過,不說是無法實話回答?那就是也算不恨?”
“別自作多情,殺了你算恨你,我會殺你一萬遍,不手軟。”
“好,你不用手軟,等你好了怎麼做隨你,現在快睡覺。”尼爾掖緊被子,用了適當的力硬是把崔鍾顯挪進懷裡。
竭力的讓著崔鍾顯,不想刺痛他的某些軟肋,尼爾(柔然王)的溫柔,是與別的男人不同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八十二 喜歡很簡單
一百九十六
邊關駐地的行宮裡,李秉憲(小皇帝)亦難以入眠,他自然也怕那個被恨的行列有自己,更怕現在崔鍾顯的傷勢。
只見到兩面而已,還是不算見面的見面,現在他的動向已經完全失去,一點也未曾瞭解他的傷情。
無意裡,去偷聽了他的話,讓他走遠了,一句解釋也沒出口。
崔鍾顯那些話,對李秉憲(小皇帝)如芒刺在背,聽的李秉憲連出去見他的勇氣也全散失在馬棚裡。
自己究竟傷害了他幾許,竟逼的他犯險逃離冷宮,走投無路投向柔然王(尼爾),對他做的那些,簡直混賬。
男裝的他,英朗的外貌下散發著不可阻擋的霸氣,那身氣勢所擁有的志氣不輸任何男人,那樣的崔鍾顯,應該是自尊心極強的人,被鎖入深宮,被各個男人如此對待,對他該是如何極致的侮辱?
那天自己很不溫柔,何止不溫柔,簡直就如野獸,他在身下悽楚到讓人噤若寒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