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從懷中拿出一個盒子,把那裡面的藥膏輕輕塗抹在冷落臉上,立刻,原本的微熱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涼。
冷落停止了掙扎,任慕容鳴澗細心的為他抹著,讓那藥膏慢慢滲入面板中,感受到對方指尖的溫度,他忽然有些想哭,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替自己療傷,用這麼溫柔的動作替自己擦藥。
真想就這樣靜靜依在他的懷中,告訴他,其實我也很喜歡你,我想我們可以試著去看看,彼此是否能共同生活,看看我們這兩個男人的戀情可以走多遠。
但是……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是可以讓自己活的快活,但他早已失去了在情愛這條路上幸福的權力。
「好了,今晚就會消腫的。」慕容鳴澗又輕輕撫了下光滑的臉蛋,然後在冷落耳邊輕聲道:「對不起落落,我……我那天晚上真不該衝動,現在我很後悔,也很心痛,真的……對不起……好了,我先出去給你端點東西過來,這幾天你也沒吃什麼東西吧?」
他說完就出去了,這裡冷落呆呆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苦笑道:「慕容,你不知道……不知道我的過去,你……別再折磨我了,我只想這樣簡單孤單的生活一輩子,想讓自己生活的好,想找到青黛姐姐遠走高飛,你……別攪進我的生活裡來行嗎?」
說是不讓慕容鳴澗攪進自己的生活裡來,然而事實上,冷落對於抗拒這個男人卻完全的無能為力。
事實上,在六位魔宮宮主當中,慕容鳴澗也可以說是最浪漫多情的一位宮主,他對人溫柔,謙虛有禮,其溫潤君子的外表和行事讓人很難想到,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他會冷酷的讓人心寒。
和慕容鳴澗接觸過的女子,無不對他心存愛意,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慕容鳴澗對她們,不管有多溫柔大方,但是卻從未有過和誰一起共度餘生的想法,他自己也沒想到,原來姻緣竟然系在這千里之外的小土匪身上。
被冷落第一次拒絕後,這傢伙更是卯足了勁兒,溫柔手段層出不窮,裝出來的便已經受不了了,何況是從內心流露出的關懷和愛意,沒過幾天功夫,冷落便在他的柔情攻勢下一敗塗地。
轉眼間就到了初秋,屈指算一算,慕容鳴澗在這山上已經待了三個多月,這期間,他花錢請人將這山寨翻修一新,從他到來之後,土匪們再也不用去山下打劫,這裡儼然已經成為一個世外桃源的所在,而不是一個土匪窩了。
平滑的大山石上,冷落雙手枕在腦後,無言的看著天上悠悠而過的白雲。
慕容鳴澗說是要下山辦點事,在今天早上就出去了。難得他不再廝纏著自己,方能偷得這浮生半日閒,然而閒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冷落就發現,沒有慕容鳴澗的時光,更加難捱。
冷落不是鐵人,慕容鳴澗對他這樣好,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何況本來就對那傢伙有好感。只是他不敢鬆口,唯恐一旦鬆了口,幸福就會到此結束。
幽幽的嘆了口氣:畢竟以前那些噩夢般的日子不是真的夢,它們是真實存在的。自己就如同一個有著超爛底牌的賭徒,在底牌沒揭開之前,還可以自欺欺人的享受下短暫歡愉,一旦被揭開了,眼前所有的一切就都會化為虛無,饒是他再大膽,也不敢去承受這個血本無歸的結果。
他就這麼一直想著,竟呆呆的在山石上躺了一天,傍晚太陽落下,初秋微涼的風吹來,讓人身上一陣涼爽,冷落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落落,你怎麼睡在這裡?不怕著涼嗎?」耳邊有微帶怒氣的聲音響起,睜開眼,是慕容鳴澗,圓瞪的眼睛,怒氣滿面,看見他醒了,不由分說抱起他就往回走。
「慕容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冷落呵呵笑了一聲,隨即又閉上眼睛,嗯,眼皮好沉啊,不想睜開了,算了,好好睡一覺吧,這些日子讓這傢伙攪的心煩意亂,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再度睜開眼的時候,面前是慕容鳴澗擔憂的臉,看見他醒了,帥氣面孔上現出一絲驚喜,對外面叫道:「大夫,落落醒了,他醒了……」
一個冷落不認識的老人走進來,沒好氣的橫了慕容鳴澗一眼,氣呼呼道:「醒了就醒了,他只是感了風寒,又不是受了什麼重傷得了重病,還能一睡不醒嗎?」
一邊說著,到底還是上前來給冷落把了把脈,然後站起身道:「行了,按我的方子煎藥服下,不到兩天就好了。」
話音落,老大夫已經走出門去。冷落疑惑的看了看慕容鳴澗和他身邊站著的江來,小聲道:「大夫?你們竟然請了大夫?花了多少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