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有些後悔,兩年來拒絕了各方勢力,要我舉起大哥的旗子反覆江山的邀請。
子銳無意爭王,無意爭功,但也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爾等卻何必反覆羞辱於我?
“太子,朕今日便將此弓贈你。”
“謝父皇,”程淇凝重跪下,“兒臣定當越馬揚刀,弘天道,保江山!”
我在一旁看著程淇。
不過半年不見,已看不出東郊賽馬時的半點天真,抿了嘴的樣子,是要柔和些,其間的跋扈卻有八分像極了程衍。
“程子銳,”程衍突然叫我,語意十分的輕快,眼神裡的玩味卻只讓我想一拳砸上去。
我看著他。
程衍,從你將氣息奄奄的我從戰場上帶回皇宮的那一刻起,程子銳的驕傲已經不復,又何必一再相逼?你降我的爵位,卻不降我的衣食俸祿;不讓我上朝參政,宴席遊冶卻從來不會忘記叫上我這貳臣,我這前朝的遺族、舊皇的盛愛,我的俯首帖耳便更添你的輝煌!
我程子銳何其美麗,程衍的完勝哪能缺失這樣光彩奪目的點綴?
“你退下吧,”程衍風輕雲淡的揮手,“朕安排了歌舞遊戲,後面便是才子們的主角兒了。”
“是。”我回答的不能再恭順,“只求皇上能再答應臣一個小要求……”
“哦?”程衍大概不記得程子銳在他面前表現過這麼大膽。
“煙凝姑娘送臣的卷軸——”我看看內監手中的卷軸,笑得不能再卑微厚顏。
“呵!”旁邊傳來武王程衡不能再響亮的輕蔑笑聲。
我只當沒聽見,見程衍不耐煩的揮揮手,取回我的卷軸來,一臉的心滿意足。我自走回座位,一路上許多舊識默不作聲,抑或搖頭嘆息的,我也只當聽不到。
眾人坐在席上,不久便上了一場歌舞。這時有些臣工起身互相的敬酒。宮中的樂舞算是精彩,只是看多了也有些疲倦,我不出聲的呵欠一聲,抬頭卻看見餘亦元和顧青書兩個。餘亦元喜歡貼我我知道的,剛才在席上他就不住的看我,像是對我有話要說。而那顧青書看我的眼神應該變得更加不屑了吧,畢竟如今的我在他眼中除了不忠不義,便又多了個不節之罪。我還是十分厚顏的衝他笑了笑,卻意外的發現他衝我點了點頭。
望天,月亮怎麼沒從南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