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我來。”項淵指我。
我見項淵面色嚴肅,不敢反對,跟他回到書房,心中也有些忐忑。一進書房倒是好嚇一跳,裡面大小官員大約站了六七人,見我進來,眼光都聚到了我身上。
“就是他?”一個看上去年紀稍輕的官員指著我問。我偷偷觀察他品級,三品,三品官員半夜在項淵書房,意欲何為?
項淵點頭。
“這……王爺怎麼確定他可以?”另一個三品大員開口問。此人面相深沉,絕對不可小覷。
項淵行事想來謹慎,能當面質疑項淵做法,想必這人與項淵關係也是非同一般。
我不能明白眾人都想要將我剖了似的看我是為了什麼,但是卻有很不好的預感。
項淵的答案顯然是我最不想聽到的一種:
“他,不敢不可以。”
這話差點嚇出我一身冷汗。
“雲顯,現任你中書令,”項淵說著,向旁邊一指,“換上衣服,跟我走。”
我心一驚,中書令掌管機要文書,各國雖有不同,一般卻是非皇帝不能任命。一段時間來我也大約知道,現在東衡皇帝身體欠佳,一年來人事任命幾乎都是權臣壟斷。見大家都看著我,我也不敢推辭,回房更衣。
我一邊換衣服一邊琢磨著怎麼跑。奪位這種事情我見得多,才跑出一場怎麼能又陷進一場?我悄悄推開窗子,卻見樓下項淵親信正抬頭看我。
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換好衣服,一咬牙走出了房門,剛才的幾位大人不知都去了哪,只有項淵還在,便隨他一起進了一頂轎子。
我知項淵喜歡騎馬,像現在這樣,深更半夜還要坐轎子,一定是不想讓別人看見我。
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我很想知道將面對的到底是什麼,但項淵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亦不會去問。
轎子停在了東衡的宮門口。
“什麼人?”守衛問道。
“是新上任的中書令大人。”轎子外,項淵安排下的親信早奉上答案。
項淵在轎內遞給我一本文書,我想應該是赴任文書一類的,便將文書遞了出去。項淵少許挑開側窗看著外面的情況,手裡卻握緊了劍。
我也學著項淵偷看一眼,見四個守衛面面相覷,似乎相當猶豫。官員在半夜赴任,可不是件尋常事情,宮中現在情勢複雜,想必他們也不會一無所知。
“請吧。”幸好守衛最後還是放行了,不然恐怕又要血灑宮門。
“王爺,不知上任中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