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奇。
“獵熊。”凌北靜一笑。
“獵熊?”我大吃一驚,這人不會是醉的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吧?明明看上去一副還很清醒的樣子。
“當然是獵熊,”凌北靜點頭,“刷”的從背後的箭匣裡抽出一支鐵箭來,將碩大的箭頭舉到我眼前,耀武揚威的晃了晃,“看到沒,要是獵兔子,一箭過去,內臟都能給勾出來。”
我笑,“你是喝的痴了還是怎麼的,身上還有毒呢就去獵熊。”
“這可是一生一次的好機會。你看,”凌北靜一手搭上我的肩,一手向南一指,“這裡是卓林的土地,牧少林多,宗族圖騰是鹿。而你身後呢,合慕部落的圖騰已經變成了熊,再往北,熊都是神獸,別說獵熊,連說句不是都是重罪。而且,”他兩眼一彎,指指身後揹著的軒轅岱日弓,“除了它,普天之下哪有能獵熊的弓?”
說著,凌北靜一躍跨上烏爵,鞭子一抽,衝了出去。
“喂!”我見他毫頭也不回,忙解開旁邊一匹牧民家的棗紅馬,一步登上,向凌北靜追過去。
草場一望無際,夕陽西沉。
年少總以為自己騎得是如何厲害的寶馬,身材如何修長健美,以為騎馬萬花叢中過便是如何輕鬆恣意,殊不知,跨上真正的草原馬賓士在如此場景才算真正瀟灑快意。
“啊——”遠處傳來那人的呼喊,何等放肆,令我不覺的笑出聲來。
而回應他的不只是長風遊曳而已。
“吼——”
我看到一個黑影出現在左邊,而剛才的吼叫就是它發出的,忙向著奔了過去。凌北靜本來不如我離得近,卻突然急轉,驅著烏爵直直的向著那個黑影衝了過去。
烏爵估計也從沒達到過這種速度,當凌北靜騎馬掠過我身邊時,只覺一陣風過,馬蹄不住的敲擊,整個人都跟著躁動不安了起來。
我揚起鞭子追了過去。卻見那人已經拉開了那張傳說中出於黃帝之手的帝王之弓。
“錚——”
一聲比以往還要尖銳的破空聲音傳來,剎那間,天邊落日猶如鮮血般耀目。
“哈哈哈哈……”
我循著那狷狂笑聲而去,及看出熊的樣子,忙勒馬跳了下來。
凌北靜已走上前去,見我來了,眉一挑,“如何,沒騙你吧?”
我一笑,“狐狸射熊,倒是千古奇談一樁。”
看他這幅意氣風發的樣子,全然沒有半點中毒跡象,至少可以安全抵達齊軍大營吧。
我走到熊旁邊,見它頸上一圈白毛微微抖動,蹙眉提醒正興頭上的凌北靜,“好像它還沒死。”
也不知凌北靜是聽到沒有,反而走上前去,握住鐵箭的箭尾,突然一把將箭拔了下來。
我知道這箭頭有勾,而他已經射中熊的要害部位,這樣一來熊必死無疑。
可沒想到,這頭熊卻突然立了起來,而凌北靜未能料到,只是被動正對上它。
戈壁熊的利爪揮向了凌北靜,在他胸口猛地抓了下去。
那頭熊畢竟是受了重傷,行動反應都遲緩很多,揮爪向下的瞬間,被凌北靜一箭捅進斜□去,終於倒地不再動。
但那一爪到底帶出了血色。
我走上前去,卻見他雙手護在胸前,痛得已然躬□去,慢慢坐在了地上。而細看,他左肩隱隱滲出血來,樣子很是可怖。
“讓我看看。”我跪下去,伸手去開他的衣服,卻突然意識到什麼。
凌北靜不是貼身穿著一件連匕首都刺不破的寶衣嗎!
忙站起身來,“騙我。”
卻不見他站起來。
我復又跪下,才覺得他身上熱氣襲人,莫不是毒發症狀?
忙解開他的衣服,見他肩上觸目的三段紅色印記,雖然不深,可鮮血似乎走得特別厲害,加之凌北靜現在身體燥熱,想必所中之毒是大行氣血的熱性毒藥。
“快回去吧。”我說,心想牧民那兒興許帶著些能夠止血的草藥之類,凌北靜卻搖了搖頭。
“不能等了,我們直接走吧。”
我見他認真,知道大概是毒性不能再等,忙點點頭,見那三道傷痕,俯身過去輕輕舔了一下。
人沒了草藥,受傷了與野獸沒什麼不同。
我心安理得,卻不想抬頭看那人反應。只是以舌再去舔淨鮮血。
卻覺得凌北靜血氣腥辣,很不尋常。
“好了。”凌北靜一笑,將衣服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