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之物,他已經……死了。”
我看不到凌北靜表情,只能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低沉而輕盈,卻引我心生鈍痛。
“他死在戰場上。河口一役他與你們失散之後,誤入了大軍包圍,幾十個人全部被程衍的軍隊……”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他,本來想早些給你,可是沈迎約怕你傷心,始終讓我瞞著。”
“子銳?”
我好想抬頭看他,可眼光彷彿在手中劍穗生根。子云,子云,你終於,還是離我而去了麼……
生天情意不過鏡花水月,波紋揉碎,菡萏支離。
曾幾何時,手中溫柔,不過化為唇齒間一個冰涼名字。
“子云……”
忽覺胸口疼痛,腦中一切也都蒸騰起來,一種熟悉的眩暈感襲來。
鴿血紅。
“子銳?你怎麼了?”凌北靜見我臉色不對,忙上前牽過我的手腕。
我擺擺手示意沒事,卻早被他摸出了脈。
“怎麼會這樣?”
我勉強一笑,“不要緊,前幾次還要厲害得多。是鴿血紅。”
“鴿血紅?”
我將當天在船上飲酒時遇到越靳的事情簡略講了講,當然並沒提到景鋣的事情。
誰知凌北靜聽後,仍是臉色陰沉:“不對。”
“不對什麼?”我莫名。
“不應該是鴿血紅……”
我剛要問,卻見水面上駛來一艘船。
深更半夜,怎麼會有船向湖心駛來?
凌北靜挑起左邊嘴角一笑,“還是來了,真慢。”
這時我才注意到,何止一艘,從四面八方匯聚來的船,大約有十艘上下。這些船以很快的速度滑過水麵,漾起以我二人所在的小舟為中心的波紋。
“是誰?”我問,卻見這些船上站了少說幾十人,幾乎全部都是精赤著上身的水鬼,似乎準備好了一場惡戰。
船從四面八方逼近,而最快的一艘離我們不過二三米距離。站在船頭的人揹著月光,我看不清是誰,卻覺得有些熟悉。那人手一揮,所有船都停止了前進。
“凌王爺,好興致。”
原來是吳凜。
“今夜好風好月,本王自然有興致。”凌北靜似乎早料到了似的。
“看來打攪王爺,吳凜還要賠不是了?”吳凜語氣很是生硬,“凌王爺,皇上有情。”
我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皇上”,必定指的是項淵了。
——對啊,凌北靜已經說,項淵知我在花樓中,此番我前往煙羅湖,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竟然是我將項淵的人引來了凌北靜身邊。
我看向凌北靜,卻見那人只是望我微笑。
“子銳,跟吳凜走吧。此番若我平安,百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