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將他的頭輕放在自己的腿上,好讓他能安穩的睡上一覺。
一路上,尉遲雲不停審視著熟睡的娃娃臉,手輕輕撫過他的眼角,那緊閉的眼皮遮蓋住那如水般靈活的大眼,而自己也因這雙眼而認出他。
人海茫茫,本不抱太多期望,更沒想過會再次見到他。該說是上天的安排嗎?年幼時那短短的一句話和挺身而出的行為,讓他在絕望的命運裡找到了繼續生存的動力,為此他感激不已。
或許……感激已稍稍變了樣,但他不介意,變了就變了吧,甚至還為了這改變而感到欣喜。
手再輕輕觸碰著他的背,衣服底下,是否真留下那致命的疤痕?很想親眼一看,但在聽見那細微的呼吸聲後暫時打消此念頭,不想因此而吵醒他。
馬車的快速行駛下,午時便已抵達梁縣。因前一日就有隨從先來此打點一切,一入城,就直接往安排好的住處而去。
凌玄睡眼惺忪地任由尉遲雲帶著他前往寢房,安頓好一切後,他的睡意也去了大半。
下午,他在未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突然消失不見,起初尉遲雲還擔心他就這麼一走了之,但想起他說過一同南行的話,又聯想到那謎樣的身分,便猜想他應該只是外出去逛逛,或者去做他身分上該做的事,心也在此刻稍微安定了些。
這府邸雖沒別業來得豪華,但也少不了該有的氣派,尉遲雲漫不經心地在前院逛著,雙眼慵懶地掃視身旁的花花草草,更不時的往大門方向看,猜測他何時回來。
守在一旁的小順子按捺不住內心的顧慮,上前稟奏。
「皇上,您真要留下那傢伙嗎?」
尉遲雲懶洋洋地掃過小順子一眼,負手轉身背對他。「是又如何?」雙眼再次瞟向大門。外出也一兩個時辰了,天色已漸漸變暗,是該回來了吧?
小順子聞言,急忙再道:「但他是盜賊啊!留下這種人,奴才擔心會危害到皇上的安危。」
瞬間,尉遲雲的雙眼凌厲地閃了下,頭微側地撇向他。「你打探他的身分?」冰冷的語氣透露出他不悅的情緒。
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