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的摸到那個還安穩成眠的嬰孩,恆遠抽出手,將傷口劃開的更大,然後破開子宮,將它取出來。
“是個男嬰。”恆遠說著,剪掉臍帶。
雷北綸點頭,“打掃乾淨,還有,別讓她死了。”說完抱著雷玄出門去,豎人尾隨其後。
“把他給我。”莫商擋住兩人。
雷北綸輕笑,“你想這個時候跟我動手?”
“無所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放下昏死的女人,莫里道:“你要是帶走她的話,她可能活不過明天。”看著豎人抱著的女嬰,真的很瘦小。“先不說蠱,就是身體裡的餘毒,也能很快要了她的命,如果沒有解藥壓制的話。”
“少爺,傳楊子已經帶人從東街過來了。”來人向雷北綸報道,此人身穿勁裝體型高大,配著一把刀也大得離譜。
雷北綸早就料到,只問,“祖父的人呢?還沒到?”
“在後面,是大爺親自帶的人。”
“哼,老東西!”雷北綸不屑,緊了緊手,抱好懷裡的人,雷玄閉著雙眼,眉頭緊皺很不安穩。
莫商接過恆遠包好的男嬰,道:“我們分兩路,雷公子,少爺就交給我吧。”
雷北綸看了他一眼, “可以讓莫里跟著。”至少現在,他需要他們手裡的解藥。
莫商想了想,“可以,讓恆遠跟我來。”這樣他便不能也不敢輕易甩開莫里,“至於……,就等這些老前輩們玩的差不多再說。”
雷北綸不再說話,暫時達成共識,眼下主要的是儘快離開,他那個大伯,可不像是來營救的。泥鰍要跟上雷北綸,被制止,“要是希望你家少爺更安全一些的話,最好跟著莫商。”
雷北綸一早調好路線,一路往南沒有收到任何阻攔,唱月騎著馬,後面馬車輪子在土路上壓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莫商等人幾乎剛踏出偏門,傳揚子便領著人圍過來,他們要紅花教的妖人,莫商一眼不發直接開打,刀光劍影中嬰兒的哭聲弱不可聞,直到搏鬥的人影越來越少,天色已經完全轉黑。
唱月看看天色,已經快亮了,跳下馬,想問雷北綸與雷玄是不是要找個地方稍作休息,剛走到馬車面前,只見門簾一挑,雷北綸懷抱著嬰兒下來,車裡什麼都沒有。
琉璃城發生一件大案!中門那邊大宅裡發生了血案,幾十個人哪,被砍得七零八落,那宅子鮮少有人進出,平常也不跟左右鄰里來往,要不是老牛找他家的貓聞見園子裡發臭,不知道多久才讓人發現,那裡頭到底發生啥事兒,誰也不曉得,這年頭真不太平,莫不是前些兒那愛騎馬的瘋女人又回來了!
平常老百姓把它當談資,茶前飯後議論一番,息息相關的人卻從不提起,此時雷玄身體虛弱,正在靜養,不過畢竟習武之人,恢復的已算十分迅速了,那天他醒來人已經在這裡,雷北綸不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顯然的,平衡已經打破了。
“他在哪?”
莫商看了看他,沒說話,又回身擺弄手裡的花盆,雷玄看著他的背影,小時候發現他就是這樣,總是溫和而又疏離的微笑,不想說話或者生氣時,就丟給別人一個背影,雷玄忍不住傷感,天下有多少事跟多少人是可以信任跟信賴的呢?其實在他的心裡,莫商,應該說雷亞,是個十分了不得的榜樣,他一直暗暗崇拜他的,雖然礙於一層自從身份不能顯露,他的頭髮很長,總是打理的乾淨整潔,眉毛很直,嘴唇比較薄,有時候會眯起眼睛不懷好意的笑,他很周全很厲害,可是,他是他的敵人,現在,或許還有過去和將來。
“他在哪?”雷玄重複一遍,然後坐起來,“雷小北在哪?”
“在雷北綸那裡,小玄想把她要回來麼?”
雷玄開始穿鞋,“我現在就去見他。”伸伸手,發現被封住的內力已經恢復了。
“不行。”莫商正面雷玄,“你身體還很虛弱,讓他來見你吧。”
雷玄一笑,“我不認為你能左右我。”也不管他,直直往出走,房間外頭就是個籬笆圍成的菜園,這個是個十分簡陋的農舍,莫商受了傷,現在要攔他的話,基本是可能成功。
“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小玄,我以為你至少有些瞭解我。”
“比如?”
……“雷北綸是個意外。”
“世上的意外不會只有一個。”雷玄不為所動。
莫商突然道,“小玄想去仙女峰麼?”
不明所以的停下腳步,回身看著莫商。莫商道:“我們可以一起回仙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