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很快就被買的所剩無幾,之後老翁就被人群包圍著,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在最前面極不耐煩也極有耐心的嘮嘮叨叨的囑咐著自己訂做的風車的要什麼樣的紙,要寫什麼樣的祝福。唐塵那雙出奇漂亮的眼睛落到這個角落,不知道觸動了什麼記憶,一下子頓在那裡,再也移不開了。
蕭丹生愣了一下,才湊到少年耳邊輕聲說:“塵兒,那裡人太多,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我讓下人買了給你帶回去,好嗎?”他說出這些話並不是毫無理由的,一手要抓著唐塵,一手抱滿了東西,前面是圍成鐵桶般的人群,此刻要他兼顧,多少有些分身乏術。不料這會兒少年竟是意外的堅持,用力的搖頭,嘴裡發出小聲的咿咿聲,面色越發的紅潤,看來是非要不可了。
蕭丹生奈何不了他,只好苦笑了一下,反覆叮嚀唐塵不許亂走後,開始向人群裡面擠去。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身法,身子像是滑不溜手一般,幾下就從嚴絲密和的人牆外擠了進去。唐塵倒也聽話,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只是他戴的那頂黑色紗帽委實太過惹眼,一群在街上打打鬧鬧的頑童圍著他擠撞不休,很快就把他從歇腳的貨攤旁推到了路中央,南來北往的人群專心致志的超一個方向流去,唐塵愣了一下,開始努力的在人潮中抗拒著,可沒有人幫助這個慌張而異常沈默的孩子,挎著裝滿雞蛋籃子的老嫗和叼著肉包子的小孩從後面用力推著他,叫罵著想讓他走快些,車水馬龍的道路上喧鬧的叫賣聲鋪天蓋地的壓過來,唐塵掙扎了好一會,終於還是被人潮衝向了陌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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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被推擠了多久,人群才漸漸稀少起來,洶湧的人潮在各個岔路口各奔東西,開枝散葉般疏離起來,寥寥幾個路人從唐塵身後步履匆匆的走過,只剩唐塵一個人有些惘然的站著,看著面紗後同樣疏離的街道,似乎自有記憶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離開那個人。
只可惜當自由被綁上依賴的枷鎖時,自由的滋味就不再甜美。唐塵簇著眉,與其說他此刻是漫無目的的閒逛著,卻更像是在等著什麼。他四下望去,星羅密佈的屋舍和縱橫交錯的道路,密密麻麻如蜘蛛織網的把他困在中心,唐塵疑惑了一會,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聲音,猛的抬頭看去,這才看到空中居然屹立著一座祠堂,通體用黑漆刷就,染著森森鬼氣,被十二根巨大的石柱支在半空,從祠堂的飛簷到石柱下的大鐵釘之間,還連著數不清的粗大鐵鏈。
唐塵一愣,看著這座突兀而壓抑的建築,不知道為什麼胸口突然有些疼痛,正想走進了細細打量的時候,銅鈴驟響,一輛馬車從身後呼嘯而來,趕車人大聲叫喝著:“讓開!都讓開!別擋道!”那車伕一路疾馳過來,哪想到會有人木頭樁子一樣呆呆站在大道中間還不閃不避,眼看著那個頭戴幃帽的少年就要被駿馬踏在蹄下,躲避不及之時,少年卻身形一晃,從車前消失了。
那趕車人嚇的面色慘白,猛的一勒馬繩,聽得駿馬長嘶不止,四下看去,看到那少年不知怎麼的到了馬車左側,遠遠的朝他做了一個“下次下心”的手勢,頭也不回的朝另一邊走去,正喘了一口氣,突然發現那頂幃帽跌落在地上,當下大喊道:“這位小哥請留步,你的帽子!”
唐塵聽了這話,伸手往頭上一摸,暗歎了聲不好,幾步上去撿起了幃帽,只是這樣一耽擱,車裡那位年輕輕輕的公子哥兒便顯得甚是不悅,一撩門簾露了個頭出來大聲呵斥道:“沒出息的東西,爺的行程也是你能耽擱的。”那人露在簾外的面孔極為俊秀,只是穿金戴銀的顯得俗不可耐,正在罵個不停的時候,那雙丹鳳眼掃過唐塵,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雙眼睛只盯著唐塵看。
可惜沒看上幾眼,唐塵就用帽子把面孔遮的嚴嚴實實,那公子當下就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嘆息個不停,連聲道:“可惜,唉,真可惜……”那車伕嚇得不輕,顯然他家公子這毛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在一旁不住提醒道:“公子,唉,公子。”那公子不悅道:“你懂什麼,如此美人,使人見而忘俗。”
唐塵聽得眉頭大皺,大步離開。那公子還在那大嘆可惜:“塵世中竟有如此妙人,只可惜啊……”車伕頭痛道:“可惜為什麼,莫非是因為看不到他了?”那公子不怒反笑道:“可惜,他是蕭王府的人。唉,晦氣,快走快走。”
韁繩一抖,車子漸漸駛遠。那位年輕公子嘴邊還是一副流裡流氣的笑,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嘆息道:“蕭王府的人,遲早都是楚家的敵人。”
攝政王府。
蕭青行看著那張拜貼,一時不知道該做何種表情,良久才冷笑道:“我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