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人殺死。
高放也不阻攔信雲深,他相信信雲深如今的功力。信雲深只覺高放一雙手在自己背上輕柔地拍了幾下。他疑惑地回頭看,不知道高放在幹什麼。高放只是對他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把慕容驍救回來,不要戀戰,救了人就走。”
信雲深點了點頭。先隱藏著身形向遠處潛行,離開高放有一段距離之後,才從半空中現身,向著被圍攻的慕容驍掠去。
慕容驍似乎已經放棄抵抗,他只是看著屋頂上的那個蒙面人,他的眼中滿是不解,滿是傷心,滿是痛苦,卻惟獨沒有怨恨。
信雲深看著他這個樣子,竟無端覺得他很可憐。如果今日不是他出手相救,只怕慕容驍到死都不會知道為什麼他真心相待的人會這樣狠心對他。
信雲深落到慕容驍身邊的時候,慕容驍都沒有看他一眼。信雲深一邊替他抵擋著四面八方攻來的刀劍利刃,一邊還不忘恨恨地踢他一腳。
那蒙面人站在屋頂上看到信雲深,眼裡更是一亮,高聲命令道:“這是他的同夥!一個都不要放走了!”
他話音未落,卻感到有一股凌厲的腥風從暗處飛射而來。蒙面人大吃一驚,慌忙擰身閃躲,卻仍被那腥風吹過面紗,在臉龐上劃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高放暗暗懊惱,他離得太遠了,即便用上機關暗器的機括之力,要得手也實在有些勉強。既然被那蒙面人躲了過去,他也不再出手,只是老老實實地潛伏下來,等著信雲深救了慕容驍以後來帶他走。
信雲深聽了高放的話,並不戀戰,況且被這些江湖人用一種看食物一樣的瘋狂眼光看著也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他驅散周圍的敵人,將慕容驍負在背上。
不知道慕容驍觸動了什麼,信雲深只聽嘶地一聲輕響,一片白霧從他背後瀰漫開來。慕容驍連點掙扎都沒有,就軟倒在他的背上,像是暈了過去。身周的敵人聞到那白霧,也瞬間被迷了神,連武器都握不住了。
信雲深趁著後面的人還未趕上來的空當,腳尖在地上一踏,拔地而起,迅速地向遠處掠去。
信雲深將慕容驍重重地往床上一扔,拍了拍手,看著高放上前給他檢視身上的傷勢。
信雲深撇了撇嘴道:“禍害遺千年。這點小傷還要不了他的命。”
高放看到慕容驍身上沒有什麼致命傷,也不再管他,走到信雲深身邊道:“慕容驍出現在這裡,倒是個助力。我沒有武功,能幫你的畢竟有限。”
信雲深不屑道:“助力什麼啊,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他不拖後腿就算好了,還指望他幫上什麼忙。”
高放也知道信雲深說的是事實,只能嘆息一聲,先給慕容驍解了迷藥,等他醒了再說。
慕容驍不知道被困了幾日,高放給他喂下解藥,他還硬是一覺睡到了天黑也沒醒過來。信雲深在一旁閒著無事轉來轉去,便要出去探探情況,順便找些吃的。
慕容驍醒來的時候,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見昏暗房間裡點著一盞如豆孤燈,房裡的佈置也顯得十分殘破,窗邊有一抹修長人影立在那裡,向外張望。
慕容驍心頭一動,張了張口:“高……高大夫?”
高放聞聲回頭,忙走了過來:“你醒了?!”看他掙扎起身,高放端了一碗水來:“先喝口水吧。”
慕容驍身上的萎靡似乎在一覺睡醒之後全都散去了。他就著高放的手上貪婪地吞了幾大口水,才長舒了一口氣,緩過神來。
高放道:“慕容門主,你怎麼會一個人進了情花山莊的?!你的手下呢?!”
慕容驍臉上閃過一絲黯然,卻又笑了笑,搖頭道:“此事說來話長。”他轉頭四顧,“小放你怎麼也一個人?你那個小朋友呢?!”
“雲深找吃的去了。”高放道,“慕容門主,此地實在兇險得緊,山莊裡盡是些失去理智的瘋子,已然聽不進去任何道理。我怕只憑一二人之力,根本改變不了這裡的狀況。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出路要緊。你知不知道──”
慕容驍搖了搖頭,苦笑道:“這整個情花山莊都欲置我於死地,又怎麼會讓我知道逃出去的路。”
慕容驍話音剛落,信雲深已經從門外疾奔進來。他一把拉住高放,面色凝重道:“小放,外面走水了,這裡偏僻,火還沒燒到這裡來,不知道能撐多久,我們得離開這裡了。”
“怎麼會這麼巧?!”高放也是一驚,卻看向慕容驍。
慕容驍望著窗外的夜色怔了片刻,面上連苦笑也維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