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國眾士兵皆知裡州城內軒轅封病重,軍心渙散,更有士兵被活活凍死,料他們也沒有精力再跟他們打了,所以個個都很鬆懈,留在城門前的將士也只有數百人。此刻軒轅封帶著眾將士衝了出來,讓他們防不勝防,雖然實力懸殊,但軒轅封麾下戰士以一當十,高呼酣戰,只殺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騎在馬上的軒轅封的身體猛地一怔,眼前一個敵兵揮刀而來,他趕忙彎腰躲閃,卻不想用力過猛,竟跌下馬來,血一下子便湧了出來。
“王爺?!”慕桀三人驚呼,趕忙催馬上前,冷楓揮動手中長槍,將正準備去刺殺軒轅封的小兵刺死,虞燼則跳下馬來,快速地扶起軒轅封來至慕桀馬下,慕桀立即伸手抓住了軒轅封,一提,便將軒轅封提上了馬,然後催馬回城。眾將士也緊跟其後,逃回了裡州城,敵將趁勢追擊,卻讓慕桀他們快一步關住了城門,城樓上又有雷石滾落,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近,只是派人回去通知將軍裴正。
在山上觀戰的三人看到軒轅封墮馬受傷都十分的著急。
“侯爺,要不我們現在衝進去救王爺?”鬱龍甠看向一旁皺緊眉頭的陌夜,問道。
“可是經過這一仗,圍在裡州城外的敵軍又有所增加,我們很難攻進去啊。”陌夜還沒有說話,軒轅嵐就接話道,語氣中的猶疑和擔憂遮掩住了眼瞳中泛起的絲絲笑意。
陌夜沉吟了一會,然後道:“如今王爺墜馬受傷,傷勢嚴重與否我們不得而知,但是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就趁勢發兵吧。”
“嗯。”鬱龍甠頷首,欲吩咐尚希去準備的時候,松式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不能發兵!”松式大喊道。
“為什麼?“鬱龍甠有些不明地看向松式。
“這是王妃吩咐的,王妃說若在他放孔明燈後的第二日王爺身著白衣出城迎敵的話,便不能出兵正面迎擊,需再等良機才能行事。”松式將陌宇交代他的話悉數跟眾人說了。
“難道這是王爺和王妃的計謀?“鬱龍甠皺了皺眉,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松式苦惱的搖了搖頭,他只是按照王妃的吩咐把原話轉給眾人而已,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不管這是不是宇兒的計策,如今王爺墜馬受傷是眾人有目共睹的事情,若不去救援,王爺性命危矣。”宇兒私自出關已經是犯了抗旨之罪,若還因為他導致安睿王身陷險境,就罪上加罪了啊,陌夜搖頭竭力的反對聽從陌宇的吩咐。
“侯爺,你必須得聽王妃的。這是王妃叫我交給你的,他說你看了之後就會明白的。”將懷中的碧綠的翡翠玉佩拿了出來,交給了陌夜,松式一臉嚴肅地說道。
這是一塊半月形的垂著飄逸流蘇的碧綠玉佩,精緻的流雲紋邊,通體透亮乾淨,沒有一絲瑕疵,紛繁的花紋中是“君逸”兩個字,陌夜認得這塊玉佩是在陌宇行弱冠之禮的時候他贈與陌宇的禮物,陌宇一向視為珍寶,從不離身。
陌夜的雙眸眯了眯,所以現在他是想用這塊玉佩來證明他的決心嗎?
陌夜用手摩挲了一下玉佩,嘆了一口氣,道:“那宇兒還有什麼其他的吩咐嗎?”
如此一說,眾人知道陌夜是準備聽從陌宇的吩咐了,鬱龍甠本來有些猶疑,但一想到安睿王妃與安睿王之間的感情,安睿王妃是決計不會拿安睿王的性命開玩笑的,所以也便沒有多大的異議。
至於軒轅嵐則是雙手環胸,臉上雖還是擔憂的神色,但眼神中還殘留著剛才的笑意,他倒要看看他偉大的十五嬸想到什麼法子把被圍得水洩不通的十五叔救出來。
見三人都答應了,松式便往下說:“王妃說大家在這時決不能輕舉妄動,靜待裡州的訊息。”
裡州會有什麼訊息傳來?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傍晚時分,裡州城內傳來一陣哀嚎聲。
北胤安睿王軒轅封因墜馬病逝了?!
這訊息有如巨石一般砸在了水面中,激起層層巨浪。
駐紮在城外外圍的軍帳,鬱龍甠急忙忙的跑過來,來到陌夜面前的時候差一點摔倒,原本一直注重禮節的他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臉上盡是驚駭、悲傷的神色:“侯爺,剛剛有訊息傳來,說、說安睿王病逝了!”
“什麼?!”陌夜大駭,手中的酒杯跌落在了地上,酒濺了一身,“怎麼會這樣?!快去把松式給我叫過來!”難道是因為宇兒估計有誤,也是啊,他又不是聖人,又哪會精準的預料到如此情況啊,這次情勢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