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陌宇穿戴好衣服,萍兒那邊的丫鬟木槿過來稟告說,萍兒有些不適王爺特別恩准她不過來請安了。
陌宇笑著讓她退下,並囑咐讓萍兒好好休息,木槿領命而去,離開之前偷偷瞥了一眼陌宇,此刻的陌宇雖在微笑,但是眼瞳中的灰暗以及震驚是無法掩飾住的,木槿暗笑了一下,便快步離開了。
看來是自己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情了,陌宇抬頭,已經露出頭來的太陽讓他的眼睛眯了眯,即使這光線並不是很強。
閒來無事,也沒有睡意,陌宇便取出了櫃中許久沒用的長劍,在院子裡舞了起來。
劍有如游龍,速度之快,竟將枝頭才剛剛吐出的新芽一劈兩半,然後落在了劍尖上,陌宇的嘴角挑起了一抹笑,他將手一橫,劍直直向前送去。
劍氣貫著烈風獵獵作響,柳樹枝頭亂顫,好多新吐出的新葉受到了驚嚇,紛紛離開了生命之源,慢慢落下。
陌宇眯眸,他暗自運氣,人凌空飛起,在半空中一個帥氣的翻轉,同時轉動手腕,內力盡數凝於
劍尖,順勢向前襲去。
然而,便在這時,陌宇的雙眸驟然緊縮。
因為,劍直指的方向,軒轅封正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他!
“珏明!”劍已經使出,是萬萬收不回來的,更何況他將所有的內力皆凝於劍尖,即使他有心收回,也無力為之,陌宇驚駭。
然而軒轅封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微錯腳步,點尖掠地,身子如折斷般往後仰,巧妙的躲開了這凌厲的一擊。
他怎麼忘了,珏明的武功造詣遠遠在他之上,又豈會躲不過呢。
陌宇笑了笑,將劍放在了石桌上,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軒轅封,只是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劍。
“怎麼突然想練劍了,你的傷還沒有好全,還是多休息的好。”陌宇沒有開口,倒是軒轅封打破了寂靜,他皺著眉走到陌宇跟前,伸手想去揭開他的衣服檢查傷口,陌宇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這舉動讓軒轅封猛地怔住,手就僵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察覺到了軒轅封臉上震驚受傷的表情,陌宇心一揪,笑道:“傷口已經無大礙了,不用擔心。”
軒轅封側頭直視他,無言,只是深鎖著他的雙眸,讓陌宇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陌宇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別過頭去,避開了軒轅封的視線,道:“時辰不早了,王爺該去上早朝了,晚了就不好了。”
原本陌宇躲閃他視線的舉動已經讓軒轅封很不滿了,正欲上前的他在聽到那聲稱呼後驀地凝滯住了。
王爺?
呵,真的又改稱王爺了啊……
君逸,你又要開始疏離他了,是不是?
苦澀伴著無措攪翻了原本還能遏制住情緒的雙眸中的灰暗,軒轅封握緊雙拳,有些惱怒,想也沒想的說道:“我昨日納妾,所以皇兄恩准我今日不用上早朝,你不用用這個藉口趕我走。”
原本在兩個人感情好的時候,有時候陌宇也會稱他為王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用語的習慣而已,當時的軒轅封自是不會在意的,但此時陌宇如是說,其實也並未其它意思,但聽在軒轅封的耳裡卻變了味,心痛之餘,軒轅封有些口不擇言了。
因為在意,所以有時不免糊塗,換做以前,陌宇定會明白此時軒轅封這麼說只是平常得再不得平常得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並不附帶任何意思。可如今,深受背叛之感折磨的陌宇則將這句話往最能傷害自己的方面想去。
所以陌宇覺得,軒轅封這樣說,是在提醒他,提醒他不要太過放肆,自己已經不再是他心裡的唯一了,對不對?
“我哪敢趕王爺走啊?”他哪是在趕你走,他是在擔心你啊,如今皇儲之爭已經處在白熱化狀態,你雖然不用為爭奪皇位而費心,但權傾朝野的你在這個關頭更要謹慎,因為那些皇子全都盯著你,希望你出錯,然後趁機除掉你啊。珏明,什麼時候開始,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竟變成如此不堪。心中一陣銳痛,但抬頭看向軒轅封的時候,陌宇也不知道為何冷了雙眸,嘴角叼起了一抹冷笑,口不應心的道,“臣肯定是病糊塗了,竟把王爺納妾之事給忘記了,既然不用早朝,那王爺來這邊做什麼,冷落了新進門的萍姨娘可就是王爺的不對了。”
什麼時候開始,他一個七尺男兒竟學那些內院女子那樣拈酸吃醋起來?
只是現在的他真的好痛,痛得根本就無法再在意這些了。他每每都在為他著想,每每都在為他籌劃,可為何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甘心,他忍不了